尽管此时的祝诗意看起来的确柔弱可怜,但谈惟瑾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舒雅芳已然在敲门了,“诗意,你东西还在我这儿呢,你可别忘了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祝诗意颤抖不止,她的手机和钥匙都被舒雅芳拿走了,想打电话求救都没办法。无奈之下,祝诗意只好拽住男人的衣角,仰头乞求他:“救救我,求您了。”

谈惟瑾神色微动。

很明显他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祝诗意并没有像别的女人那般一上来就喊他“谈先生”“谈总”……或许,她真的不认识他?

谈惟瑾抬手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锐利的眼重新审视起祝诗意,他凝视着祝诗意潮红的脸,联想到外面的人,谈惟瑾很快便意识过来什么。

他打了个电话。

“包厢外的人清理了。”

“是。”

这通电话打出去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304包厢门外荡然一空,静悄悄的,又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宁静。

祝诗意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瘫倒在地,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谢,谢谢您……”

但药效暂时没办法清除,祝诗意只好咬破自己的舌尖,让猩红的液体润湿她干燥的嘴唇,以此勉强维持神智。

“先生,可以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我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谈惟瑾眉毛微挑,将手机递了出去。

祝诗意双手接过手机,她感激地朝谈惟瑾点头,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彼时的祝攸还在公司办公室处理工作,因为妹妹说临时有安排,要晚点到家,祝攸也就不急着回去了。

手机震动响起,来电人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祝攸瞥了一眼,到底还是接起了。

“你好。”

“哥……我在景山大酒店304包厢,我想回家……”

祝诗意夹杂着哭腔和颤意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听得祝攸心头一揪,他忙道:“小意你等等我,我马上来。”

“嗯……哥,我借的别人手机,不方便说话,你过来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哥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祝诗意挂断电话,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把手机还给谈惟瑾,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先生,刚才谢谢您。”

“嗯。”

谈惟瑾只淡淡地应了声,并不多言。他单手斜插在西装口袋,看着祝诗意走到桌子旁边,她竟拿起桌面上那瓶没喝完的红酒,握着酒瓶将剩下的酒都浇在自己身上,红酒自头顶浇灌,漫过她半身。

谈惟瑾轻哂,倒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脑袋被淋透,祝诗意头脑清醒了一些。她原想砸碎了酒瓶,往胳膊上滑两刀的,考虑到之后还要出镜,祝诗意放弃了这个办法。

她起先以为今晚赴宴,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陪那几个中年发福的糟老头子多喝两杯酒,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舒雅芳居然会联合李导那些人意图对她用强的。

她到底是低估了舒雅芳的野心和恶毒。

祝诗意坐在椅子上,她蜷起腿,抱着膝盖,下巴搁上去,眼泪静静地往下流。

而这一切都被谈惟瑾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

祝诗意也知道,包厢里只有谈惟瑾和她两个人,他刚刚救了她。或许她应当凑上去和谈惟瑾寒暄几句,应当好好和他说声谢谢,但是祝诗意实在打不起精神,仅仅是和在脑袋里作祟的药物做对抗,就已经花费了祝诗意大半力气。

“这位先生,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非常感谢您出手相助,有机会的话我想请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