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谈征早就下令谈家不许再提起陈时晚这三个字,更不允许家里放陈时晚的牌位,而谈惟瑾也只有在今天会将母亲的遗照和牌位摆出来。他站在母亲的遗像前,为她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但谈惟瑾并没有对着照片中眉眼含笑的女人鞠躬,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谈夏立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兄长祭拜。

那香燃了大半,缭绕的灰色烟尘让黑白照中的女人

显得更加朦胧遥远,谈惟瑾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深不可测。终于,三炷香彻底熄灭,谈惟瑾将香炉内的灰倒进了垃圾桶。所有东西重新被收回箱子,箱子外落一把重重的锁。

沉海院困了陈时晚前半生,而后半生也被严严实实地锁在里面。

一年仅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

谈惟瑾洗干净手,走过来,口吻平淡,“走吧。”

“嗯。”

楼梯下了一半,谈夏看着谈惟瑾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还好吗?”

她属实没想到兄长还惦记着祭拜陈阿姨。

若换做是她,谈夏只会一辈子恨她入骨。

谈惟瑾像是没听到谈夏问什么似的,他抬腿走到主位,从容地坐下。

老爷子没回来,谈云安又在单位,谈惟瑾便是席间身份最高的那一位,他坐主位无可厚非。

倒是有人在谈惟瑾坐下时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口气,说:“年龄不大,谱倒不小,叫我们这么多人好等。”

谈夏忍不住为那人捏了一把冷汗。

说话的人是他们的大伯谈云久,正是当初和谈云安争家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