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证据确凿,我不认,全家的命都要交代在狱中。”

这话一出,我几乎疼到窒息。

那些通敌的信件,全部都是伪造的我的笔记。

我拎起衣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都是女儿的错!”

“秦颂安和我一起长大,熟悉我的字迹。”

“夏家门第显赫,他为了让我孤立无援,不惜模仿我的字迹陷害夏家!”

“只有夏家倒了,我才能捏着鼻子忍下他心爱的妾室……”

说着,我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父母听见我的话都惊诧不已。

在狱中,他们怀疑了朝堂上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怀疑过这个在危难时伸出手的女婿。

怕他们不信,我还让夏七拿出了秦颂安遗漏地那封伪造信。

我递给父亲:“父亲也识得我的自己,您看看。”

父亲颤着手接过,一字一句仔细斟酌。

第6章

他细细看过一遍,指着上面几个字眼:“和你写的一般无二,只是有些笔触还是有差别。”

我红着眼,拉着父亲的手:“我想将这封信送到御前,好洗清我们家的冤屈!”

“万万不可!”

我不明所以地抬头。

父亲一脸苦涩。

“夏氏一门权势滔天,陛下忌惮久矣!”

“所以才未经细查就抄没了夏氏一族,急忙定罪。现在想要翻案,就是将一家人往死路上逼!”

我咬着牙,手垂在身侧颤抖:“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父亲揉了揉我的发顶,轻轻摇头:“我们一起去岭南吧。”

“为父为官几十载,也该歇歇了。”

“至于冤屈,总有洗白的一天。”

父亲眼神清明,似乎是胸有成竹。

我点点头,和他们一起踏上流放的路途。

岭南天高地远。

足足行进了半年才到达目的地。

我临行前带走了所有嫁妆,靠着这些嫁妆在岭南落了脚。

虽然比不上在京都富贵,但也算富裕。

倒是京城的秦颂安,已经接近疯魔。

半年内,他沧桑了不少。

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贴身小厮询问。

“找到夫人了吗?”

每日的答案都如出一辙。

“没找到。”

他失魂落魄地在府中搜寻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我给他写的信。

从前不屑看一个字。

现在反倒死死盯着不肯挪开视线。

字里行间,全是我对他的爱意。

可从前,他对这些不屑一顾。

错过了我最爱他的时候。

他不由得开始思索。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明明嫁给他的时候,我还满心欢喜。

他仔细想了想。

好像,是从婚后第三天开始,我就不太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