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开口,看了一会,发现易家歌仍旧兴致盎然的观察烟花。他状似随意的也抬了头:“我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一朵烟花伴着他的后半句“嗖”地飞了出去,易家歌没有听清,便转过脑袋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的笑。

祝言仁心里一动,他们本离得很近,这样猛地一转头,便近得太过了。可易家歌不觉得,他便不好意思说,只是觉得两个男人如此有些怪异,可哪里怪异又说不出来,他胸口燥热闷闷的,连手心都出了汗,谁知道为什么呢?

“我说,我过一段时间就搬出去。”他掰着易家歌的肩膀踮着脚冲着他耳朵喊。易家歌与他拉开了一段,脸上的笑却顿时不见了,似乎很生气:“要走?”

祝言仁被他的变脸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翻脸如翻书,顿时气闷极了:“本来就是要走的。不过先住一阵。”

“那你给我什么好处?”易家歌把身子靠在栏杆上,摆出一副商人的嘴脸。祝言仁被他说得心虚,不敢再看他,进而去看外面的烟火:“将来还你钱。那不然,”

“不然怎么样?”易家歌火气突然涌上来,不依不饶的。祝言仁攥着拳,在栏杆上一砸:“不然认你做个兄弟,以后给你养老。但是,”他脸上羞红了,觉得自己这样太不争气,可谁让他寄人篱下,又没什么本事:“但是我不可能改姓的。”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易家歌突然不生气了,摆出了一种兄长的姿态,他轻缓地抚摸祝言仁的脑袋:“你是不是快过十八岁生日了,我有礼物要给你。”

祝言仁的生日很大,过来新年的当天。他们又离得又很近了,这次易家歌也觉察的到,那么暧昧,那么沉沦。他们彼此交换着气息,连空气也变得温热了,不像是说出来而像是对方本该知道似的那么自然,有人说:“明天。”

易家歌轻缓地往下低头,祝言仁脸上一红,突然感觉到了把他推开:“我们这样不对,太怪了。”气温突然凉了,易家歌却想起一件事情,但他不确定:“你的生日在新年?”

祝言仁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易家歌扬起脑袋来,继而确认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时候他大概是十来岁的年纪,还是个烟杆子的身量。挤在一群孩子中央,去城西分一口蛋糕。那一天正好是大年初一,听说城里头某一位名人先生最近新信了基督教,要趁着孩子的生日做善事。说要在新年与生日上再加上一喜。

他咬着手指头坐在城门,看见小少爷被一位英俊的洋人抱在怀里,他眨眨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