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姓钱,平支是他的名。

钱平支哦了一声从屋里走出来,狐疑着:“团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夹杂着心虚,他把钱平支招揽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亲昵地小声问他:“我想打回去,你觉得有什么办法?”

钱平支立即从他手里钻出来,摆着手往后躲:“团座,我拿不了这个主意,我在团里就从来没正经说过几句话,你太抬举我了。”

“你不是看不出来,这些人”他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往南侧那一串房子一摆:“我一个都指使不了。今天一早就想来绑我了。也就亏得马肉还没吃饭,等过了明天。说不定就来吃我的肉了。”

仿佛被戳中了心思,钱平支垂下了头:“那没办法,能当得这份差的,本来就是顺着风跑。”

祝言仁长手长脚的走到他面前,几日的风餐露宿使他瘦削下去的同时,也健壮了些,因为营养不良让他头发发黄,脸也发黄。但依旧是很漂亮。钱平支呆呆得想,怪不得高燮阳不舍得直接把他杀了。谁不喜欢美人呢?他很想看看祝言仁脱了军装,穿上城里的衣服的模样。应当是很漂亮的。

“我有个办法,需要你来帮我。”祝言仁知道他的心思,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凝望着他的,心里没什么波澜,他知道自己没有以一当百的本事,要想活过明天,他需要有心机。

“什么办法?”钱平支狐疑着,想回去继续刷锅。祝言仁把他拽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来当我近身警务员。一会你把所有人叫过来,我要开个会。”

草房子中间的地上画着极其简易的地图,出自钱平支之手。除去这两天被祝言仁杀了的两个,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或不屑,或不情愿的被钱平支请进了这间小屋子。被他们一挤,显得更逼仄了。幸而这里家徒四壁,倒是不担心找不到站脚的地方。

地图四周围了十几个残缺不全的夹杂着滥芋充数的破碗。是一只又一只的破杯子。不知道是从哪里被祝言仁捡破烂捡来的,他忽略这些兵痞们手里的枪和不一的表情。从心里数了数人数,一共是十六个。

数完了,他用手里与他小臂等长的木头棍子绕着地图四周指了指:“都喝水。”说完,他平静得等着,起先还没人动弹,僵持了一小会,祝言仁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也有人从后边走出来,坐在了地图周围,端起了一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