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咂咂嘴,把反抗声咽了回去。

他则独自开着车披星戴月的往方公馆赶过去。路上,他是那么急切得想要见到祝言仁。仿佛他开着车就是为了把他抱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脑子嗡得一响,差点要落下泪来。他的安吉就要上战场了?他什么都不懂的安吉,还那么小,怎么能上战场呢?

他单方面尽释前嫌,决定要把安吉劫下来。所以他要尽快再去找一趟祝言仁,最好能让他上不了车。

这么想着,他决定把两件事叠还一个顺序,把这次踩点安排得名正言顺。

他把车停在方公馆,踩着煞白的月光,披着冰凉的露水朝前走。刚靠近,就被两个伪兵截住了。指指挥挥得让他赶紧走。他绕到侧门,那里也站了几个伪兵。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易家歌掏了掏上衣兜子,摸出几张票子,走到一个伪兵面前,神神秘秘的把他招过来:“我不进去,你只帮叫一下祝副官。就两句话,说完就走。”他挺了挺腰,手插进西装口袋里:“我与他关系很好,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这里的仆人。”

那人收了钱,看了他两眼,转身跑到院子里去了。易家歌怀疑他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不一会那人就跑回来,换了个表情,毕恭毕敬的:“方旅说现在没空见您,祝副官晚上跟曼小姐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请回…”

易家歌着急的原地转了两圈,返回来痛心疾首的问他:“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第几次?”

那人一愣,摇摇头。易家歌朝他摆摆手,很是疲惫的转身上了路口的车。趁着他们往院子中走,他闪身躲进胡同里面,上了一侧废弃的大楼。

等悠然的到了车上,他胸有成竹的想:“实在是好极了。”

他正要回去,把路线安排清楚。有辆车子跑了过来。祝言仁在前边下来,他正准备开车门,看见祝言仁绕到后头,拉开车门,上半身探到车里头。等他把身子撤回来的时候,里面的女人追逐出来。一把抱住了他。

易家歌看得清楚,那人是曼晴芳。祝言仁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拉到一处阴影里面去。

祝言仁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记得刀要淬好毒,药按照我说的去准备,等我回来。”

曼晴芳把他松开,眼角里已经带了一点泪:“你得早点回来,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祝言仁伸出手把她眼角的一点泪水擦了下去,笑得孩子气:“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然后他牵着曼晴芳走出来,让她上了车。目送那辆车子走了他才从后面绕到正门。福至心灵的,他看见了易家歌过弯抹角停着的车。

祝言仁想了想,抬脚往院子里面走,早上的气还没消。谁知道易家歌是不是还要接着耍他那狗脾气。他在心里,还是隐隐希望着他能过来安慰他,劝他别往战场上走。毕竟枪林弹雨,那么危险。他希望易家歌能来劝一劝他,或者哪怕是关怀一下。

果然,易家歌不让他失望。他刚走了两步,那车门“乒”地被人一甩,身后有人狂吠:“祝安吉,你就不学好吧!”

他委屈的差点哭出来。生气的扭过身子,颇想吠回去。还没张嘴就被一个士兵制止了。他憋着一肚子气,一眼不看他,往公馆里面走,与易家歌隔开了一堵士兵组成的人墙。

士兵们蹦爆米花似的,一个个跳上去把易家歌按住。其中一个逮猪似的捂住他的嘴,客气道:“易先生,你不要吵…”

24、覆巢之下

也不脱衣服,他两只脚丫子互相踢蹬,把鞋子踢下去。把腿横在了床上。到处的灯都开着,过年似的,热闹极了。他原以为自己装着心事不会困。可他到底是累了,夜总归有些奇怪的本领,像是变戏法的先生,那月亮在上头溜溜哒哒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