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多少钱,我统统都包了。”

陆以暄对画展工作人员淡淡开口。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这时宋时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这些画我只愿意出给赏识之人,不懂欣赏的人,我是不会售卖的。”

陆以暄喜出望外地回头,眼底满是欣喜,这是时隔一年后,他第二次正面见到宋时初。

“时初,我们又再见了。”

“这是我的画展,见到我并不奇怪。”

宋时初面色平静,像是对待一个陌生看展的人那样疏离。

“时初,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陆以暄走近些,静静地看着那张出现在梦里的脸。

“很好,离开陆家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宛如新生。”

宋时初说完转身就要走,手臂却被陆以暄用力拽住。

他的眼尾红了一圈,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个四方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银戒指。

宋时初认出,这是她亲手丢到火里烧掉的那只。

虽然款式一模一样,但是终究不一样了。

“时初,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

陆以暄的话让宋时初思绪回到从前

那时候他们大学恋爱,每天都很幸福,在毕业的那天,陆以暄在典礼上送出了这枚戒指。

虽不名贵,却是心意最珍重的时候。

那枚戒指是陆以暄亲自设计找工匠手作而成,上面的纹理是红豆,寓意相思。

后来他们结婚,陆以暄也买过价值千万的钻戒,但是宋时初一直保留珍视的唯有这枚。

不过,早已经随着散去的爱意,葬送在火焰里了。

“我亲手烧掉的,怎会不记得?”

宋时初没有接过那枚戒指,头也不回地走向画展的另一端。

陆以暄呆愣在原地,看着宋时初用熟练的英语向外国友人介绍她的画作。

而沈之君适时的出现,自然地搂过宋时初的肩膀,二人笑意盈盈。

他突然觉得宋时初离他好远,好耀眼,就像上学那会一样。

陆以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可是没有哪一个比得上宋时初耀眼。

大学里,她成绩优异,又会主持,弹的一手好琴,更会在空余时间去做公益。

那天在樱花树下,宋时初在救治一只腿受伤的小猫,模样温柔,他一眼定情。

后来也是在那棵樱花树下,毕业的时候,他单膝下跪,拿出那枚银戒,

“时初,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陆以暄却没想到不久后他收养了姜时念,成为他人生里最大的错误。

想到这里,他愤愤地给秘书发去消息,让人在精神病院好好“照顾”姜时念。

远在江城的姜时念面目不堪,头发早已经被虱子啃得斑秃,成日里疯疯癫癫。

终于不堪精神和外在的双重折磨,在某个凌晨,自尽在了病房里。

第十六章

陆以暄成了整日盯着宋时初不放的偏执狂,他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嫉妒得要疯了。

每天他在画房对面的屋子里,亲眼看见宋时初和沈之君一起作画。

阳光灿烂地倾洒在宋时初新长出的短发上,她认真作画的侧脸格外迷人,而沈之君就在一边默默地给她更换颜料、画纸。

画完后的黄昏里,他们会一起出行散步,在楼下的餐厅吃饭说笑。

宋时初总会买一捧花回来,大多数时是向日葵,有时候是绣球。

下雨天里他们共同撑起一把伞,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这天,沈之君因为画展的事情要离开香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