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摸了下鼻子,讪讪道:“账单寄我家里去?,找管家付。我家地?址在浅水湾……算了你拿张纸我给你写一下。”
店员:“?”
“人家只是手机店!”贺羡棠手忙脚乱地?拉住他,对店员笑笑,“不好意思啊不用理他,刷我的卡就?行。”
店员礼貌客气地?一点头。
赵珩天?都要塌了。走出手机店还?在念叨:“我接受的教育里没有让女?人给我花钱这一条!”
贺羡棠翻他白眼:“人家店员以为你是骗子!”
赵珩指着自己鼻尖:“我顶着这张脸!”
“也不一定人人都认识你啦。”贺羡棠随口说。
她一抬眼,瞥到一辆红白色很复古的车,兴奋地?大拍赵珩肩膀,“你看,是不是富豪雪糕车!”
“痛痛痛!”赵珩说,“你轻点!”
贺羡棠拽起他的手跑起来:“快点快点!我很多年没吃过了!”
富豪雪糕车是香港街头流动的古早雪糕车,出没地?点不确定,中?学时贺羡棠很喜欢吃,但他出没地?点不固定,每次遇见,贺羡棠都将其视为幸运的标志。
后来出国读书?,年岁渐长,她就?很少会专门在街头寻雪糕车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雪糕车前,贺羡棠觉得今天?又是很幸运的一天?,问赵珩:“你想吃什么口味?”
赵珩揉着手心一层薄汗,回味着双手交握时柔软的触感?,愣愣地?说:“哦,都行。”
贺羡棠就?说:“我要两个软雪糕!”
香草味甜筒冰淇淋,味道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但因为承载着少女?时代?舌尖上的记忆,总让人觉得还是和普通的雪糕不一样。
贺羡棠和赵珩闲聊:“现在涨价了,要十三蚊。”
赵珩以前也没少被贺羡棠拉着到处找雪糕车:“以前多少钱来着?”
“记不清了。”
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
雪糕吃完,沿维港边走边聊,晚风柔和,步履轻盈,到尖沙咀码头,看见许多游客排队坐天?星小轮,赵珩问贺羡棠:“你想不想坐?”
贺羡棠咧嘴一笑:“坐!”
五块钱一张船票,从尖沙咀码头到中环码头,他们第一次坐,跟着人流随便走,到了一楼,找靠窗的位置坐下。
红漆的座椅和地?板,船舱里稍微有些柴油味,很复古的香港风情。
夜色已?经深了,海水被两岸幢幢大厦的灯光染成深蓝色,一层没有遮挡,海风吹过,飘来略带咸腥的海味儿?。
贺羡棠趴在窗沿上往外看,风把她的短发吹到脸颊边,她也没伸手去?整理,看着起伏的海面和两岸辉煌的夜景,忽然想起来有一阵她很想和沈澈来坐天?星小轮。
只是他好忙,这个愿望直到离婚前都没说出口。
赵珩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肩膀,贺羡棠回头,目光仍有些茫然,他举着手机,按下快门键,记录下这一刻。
贺羡棠反应过来:“给我看看!你别给我拍成丑八怪!”
她一直不相信男人的拍照技术。
“哪里丑了,”赵珩给她看,“多漂亮!”
照片拍的昏暗。大概是夜色与环境衬托,贺羡棠眉目较平常显得深邃,颇有上个世?纪港圈明艳女?星的风范,挺翘鼻梁,小巧下巴,一缕发丝恰到好处地?被吹到鼻梁上。
贺羡棠说:“还?不错,发给我!”
赵珩说:“这是我新手机的第一张照片。”
他莫名觉得有点纪念意义。
传给贺羡棠,她发社交平台上。她的账号不常发东西?,偶尔和Mia出去?玩,Mia拍几张照片,逼着她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