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创可贴。”
贺羡棠不喜欢去医院,每次出国,小药箱里都整整齐齐地码满药品,连晕车药都备三?个牌子的。
“没有创可贴,有消毒棉球。”贺羡棠转身去找药箱,赵珩翻了个白眼,小尾巴似地跟在她身后,不满地嘟囔,“管他干什么?”
沈澈顺理成章踏进去,反手关上门?,环视这间套房。格局布置和他那间一模一样,但贺羡棠添置了许多小东西,入口玄关处摆着加湿器、会客厅点香薰蜡烛,梳妆台上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生活气息很浓,反观他那间,还是样板房一样。
“真?当自己?家逛起来了?”赵珩把一盒消毒棉球和镊子一股脑扔给他,“拿了东西赶紧走。”
沈澈越过他肩膀往里望,贺羡棠坐在沙发上,低头整理药箱,脖颈弯成一截漂亮的弧度。
似乎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借口了,沈澈干脆耍无赖,长腿一跨,坐下:“我弄完再走吧,剩下的还给你。”
贺羡棠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说:“沈生请自便。”
沈澈听这个称呼特别刺耳,盯着她看。
贺羡棠开了盒新的消毒棉球,用?镊子夹出一块,招手让赵珩过来,赵珩像条闻见肉包子味的狗,仰着脸半蹲在她身前。
“从小打架就不行,下次别逞能了。”贺羡棠给他处理伤口,她做事认真?,神色专注,眉眼低垂着,灯落在缎面长裙上,反着点暖黄色的光,油画一样的质感。
“疼疼疼!”赵珩嘶嘶地倒吸冷气,“你轻点儿。”
比格犬一样聒噪,就会驴叫。沈澈移开目光,抬手,棉球重重地按在伤口上,敷衍潦草地擦了几下,连同镊子一起丢进垃圾桶,听见贺羡棠轻声细语地说:“我已经很轻了。”
赵珩握住她的膝盖晃了晃:“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考虑呗。”
贺羡棠淡淡“嗯”了声:“不先说这个。”
“真?的?”赵珩猛地在直起身子,棉球碰到伤口,因贺羡棠毫无防备,所以?这下估计挺重的。赵珩鼻子眉毛皱在一块儿,还要呲牙裂嘴地问,“你真?考虑一下?”
沈澈听不下去了,霍然起身,拎着赵珩脖子往门?外丢,他十几岁就混在北美的射击场里了,动起真?格来赵珩这种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花拳绣腿根本比不过他,门?“哐当”一声关上,赵珩一屁股摔在走廊地毯上,听见沈澈还丢了句话“真?个屁!”
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贺羡棠差点儿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骂了沈澈一句“你疯了吧”,要去开门?,被?沈澈一把按在门?板上,背重重摔上去,有点疼。
紧接着男人俯身吻她,熟悉的气息渡过来,温热,伴着粗重喘息。沈澈吻的急切,因此?不得章法,用?牙齿咬她的唇,仿佛饿了一年,循着本能?撕咬猎物吞进腹中的野兽。贺羡棠推也推不开,就咬回去,尝到铁锈般的血腥气后,手上再用?力,这次推开了,又是清脆的一耳光。
贺羡棠对上沈澈阴戾戾的面孔,眉眼覆着层冰霜,脸颊上有五指红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被?她咬破的伤口往外渗血珠。
沈澈随手擦了下,血珠晕开,触目惊心的一抹红。他冷笑,用?近乎质问的口吻问:“你跟我离婚,就看上这油头粉面的小子?”
贺羡棠其实什么都还没想好,但她觉得没必要和沈澈解释,反唇相?讥:“是啊,我已经跟你离婚了,我看上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沈生有什么立场,来过问我的私生活?”
贺羡棠其实是个很温婉的性子,她教养好,身份摆在那里,也从不盛气凌人,相?反,或许因为从小身边围着的都是温言软语和和气气的好人,她很能?共情别?人的感受,对不喜欢的人,说话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