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其实又有些困了,趴在?他肩膀上,眼皮昏沉沉的,嘟囔着问了句:“明天你还要加班吗?”
沈澈这几天很?忙,有时连饭也顾不上吃,倒是贺羡棠刚结束一轮巡演,近一个月都没什么事做。
不过沈澈也千方百计地抽时间刷存在?感?,开会的间隙也要抱着手?机找她聊两句,贺羡棠有时和Mia在?外面玩,两分钟没回他,他就打电话。
他的话题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比如Tina在?减脂,给?他准备的餐食也都是清一色的减脂餐。
贺羡棠说:“如果你加班的话,我明天熬汤给?你送过去。”
沈澈愉悦地说:“老公要休假了。”
贺羡棠又不困了,抬起?头看他:“真的啊?”
“当然了。”沈澈低笑,“不然老公这几天忙什么?”
贺羡棠前阵子巡演,全世界各地到处跑,沈澈独守空房,想见她一面都得打飞的,好不容易逮到她休息,自?然想把时间都空出?来,只好加班加点?几天,把手?头的工作?都先处理完。
贺羡棠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大口:“那咱们出?去玩吧?”
“想去哪?”
三四月春光无限,当然去江南。
贺羡棠待在?国外的时间久,大陆反而不怎么来,这次就他们两个去玩。
大陆治安好,不带保镖保姆,轻轻松松的,规划的路线是从南京苏州到杭州再到景德镇。
晏宁就是苏州人?,什么好玩什么好吃,给?了贺羡棠很?多建议。
春天江南的气温起?伏不定,一会儿热的要穿夏装,一会儿冷的能穿针织衫,尤其下过雨,那真是倒春寒。
南朝四百八十寺,江南一带自?古寺庙就多,遇见了,贺羡棠总要进去,就是单纯地拜一拜,也没什么愿望。
她觉得现?在?很?好,不想再要更多。
沈澈虽然不信这些,倒也愿意陪她。刚迈出?大雄宝殿的门槛,雨忽然就下起?来了,雨丝莲花状的雨链往下淌,在?漆黄的缸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谁也没带伞,只好在?檐下躲雨。
江南的寺庙秀气,隐在?朦胧烟雨里,更显精致。春季里满目新?绿,贺羡棠仰着头看风景。
沈澈牵住她的手?问:“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贺羡棠说:“没许愿啊。”
她在?里面拜的那么虔诚,边边角角都拜了,双手?合十垂下眼睫,那么虔诚,居然没许愿。
沈澈问:“真的没许?”
他疑心她会信什么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没有。”贺羡棠说,“我只在?香港许过一次愿,很?多年了。”
沈澈刨根问底:“什么愿望,实现?了吗?”
“说出?来就不灵啦!”雨天,寺庙里清净,贺羡棠东张西望半天,见四下无人?,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呲着小白牙笑,“不过已经实现?了。”
雨水声滴滴答答。
沈澈好像猜到了她的愿望。
幽静的佛刹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穿鹅黄色雨衣,在?水坑里蹦。
贺羡棠没事干,视线就随着小女孩走,沈澈搂过她,捂着她微凉的双手?,贴在?她耳边问:“想要吗?”
贺羡棠语出?惊人?:“你给?我偷一个?”
“……”沈澈的手?贴上她小腹,“……你不能生?”
贺羡棠揍他:“你才不能生!”
“咱俩就不能都健健康康的吗?”
贺羡棠大笑。
去景德镇待了好多天,贺羡棠一进景德镇,就像进了米仓的老鼠,淘了很?多好看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