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忍了忍, 唇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扬起。
沈澈问:“你真不记得了?“
他垂着头, 眉眼间尽是失落。
贺羡棠哄他:“我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沈澈提醒她:“去年我得到了一张黑胶唱片。”
“什么?”
“你放在水岸的那一张。”
贺羡棠的脸迅速红了, 她耳朵嗡嗡的, 疑心是幻听了,水岸那张黑胶唱片……那张她不是让他们销毁了吗!
一抬头, 沈澈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贺羡棠打他:“你装可怜!”
沈澈继续装委屈:“真没有。”
他睫毛长?, 垂着的时候, 能显出几分乖巧。贺羡棠捧着他的脸啵了一口,然后才问:“那唱片怎么会在你那?”
沈澈实话实说:“周聿安叫我去水岸打牌, 就知道了。”
贺羡棠问:“你听了?”
“当然听了。”沈澈现在想起来那段录音,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遗憾悔恨,喜上眉梢,凑在她耳边念叨, “我爱你,I love u, Je t'aime , Ich liebe dich,Ti voglio bene。”
贺羡棠捂着脸。
那是喝醉了录的,录完了她自己都?不敢听第二遍,心虚的不敢放在家里?,不敢让人?知道是她录的,碰巧有几支古董花瓶要送进水岸交易, 干脆一并送过?去,年年为这不值钱的东西?付好大?一笔管理费。
她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根本不敢抬头看一下沈澈,化身流体动?物呲溜溜要地从他怀里?滑下去,沈澈托住她,亲她耳朵尖:“害羞什么?”
贺羡棠从手指缝里?看他:“别说了,好丢人?……”
她那时候怎么会把?爱挂在嘴边上呢?听起来像是泡进了蜂蜜罐里?。
“哪里?丢人??”沈澈纠正她,“只有勇敢的人?才敢承认爱。”
“我爱你。”沈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cecilia,我爱你。”
沈澈以前觉得他绝不会说出这句话,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什么喜欢钟意都?太轻了。
他爱她,至死?不渝。
贺羡棠被他捏住下巴,不得不仰着头,望见他的神色庄严认真,用发誓的语气讲一句“我爱你”。
像动?漫里?一样,粉红肥皂泡泡飘起来了。夜风晃动?着月白?色窗帘,一轮圆月映进窗内,月色如?霜,给俩人?勾着银边。
沈澈衔住贺羡棠的唇,软的像花瓣一样,稍微用力碾下去,就能尝到甜美的汁水。她溢出的一点喘息也像泡了蜜,甜的醉人?。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咚”的一声?,贺羡棠一惊,撇开脸循声?望去,没开灯,只借着月光看不清楚。
沈澈的视线却?一直没从贺羡棠身上移开。
她的裙子还没来得及换下,月色落在上面,是珍珠一般的色泽,高定?果真不愧对它的价格,每一处剪裁都?合身,严丝合缝地裹着贺羡棠的腰肢,勾勒出曼妙曲线。
沈澈说:“你穿这条裙子好漂亮。”
是很像婚纱。
贺羡棠被亲的有点缺氧,缓了缓才逐渐清醒,脸在沈澈胸膛蹭了下,忽然有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周聿安喊你去打牌?”
她声?音很柔和,但沈澈还是警惕起来,含糊地应了声?。
贺羡棠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
“几个人??”
“……四个。”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