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籁俱寂,一种很深刻的?疲倦和懊悔就?浮上来了。
这种感觉被用最锋利的?刻刀,一刀一刀刻进他的?骨头里。
他想弥补贺羡棠,把一切拨回正轨,事?实证明这根本行不通。因为?他们错过?的?不是五天、五个月,而是五年,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应该是人一生?年华里最好?的?五年了。
如果那五年了,他更早一点察觉心意该多好?。贺羡棠是不是就?不会在今年,即便疼痛难耐也要打封闭针也要去比赛。
她或许早就?事?业有成?,早已名扬天下?。
沈澈觉得?贺羡棠的?伤病,他要负很大一半责任。
这个念头不断压着他,沉重如山,又像是一层薄薄帘子,吹到他脸上,让他喘不开气儿。
尼古丁混着风吹进肺里,沈澈呛了一口,闷闷地咳起来。
贺羡棠觉得?自己真的?弹不好?肖邦了。
她选了肖一刚协作?为?决赛曲目,这一首她明明弹过?很多遍,毕业那年音乐会弹,后来也给沈澈弹,独自音乐会的?安可曲也总是弹,弹了十多年,总觉得?不满意。
是一首很适合朦胧夏夜的?曲子,纯净、浪漫。
今晚月色明亮,她本想找找感觉,谁知道给自己找自闭了。
不弹了。
第二?天一早有单人采访,是在古典音乐届很有名的?杂志,需要拍照,贺羡棠决定回去睡觉。
总不能琴弹不好?,第二?天的?照片上也肿。
早上八点,贺羡棠迷迷糊糊地醒来,刚洗漱完,还没来得?及梳个头发,就?被一把拽进化妆间,化妆师十根手指上都?有东西,张牙舞爪地冲着她的?脸来。
贺羡棠眼睛一闭,任他们为?所欲为?。
盘发,珍珠耳钉,黑色丝绒长裙,沉稳优雅的?一套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