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唇被?封上。贺羡棠猝不及防,尝到?嘴唇上湿漉漉的?触感,瞳孔微微扩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挨的?这么近,她眼前是一片连纹理都?清晰可见的?皮肤。
贺羡棠抬起手,搭在沈澈肩上,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可还是软绵绵的?,推不开他,最后那只手放弃抵抗,揉皱了?他身上的?病号服。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贺羡棠有点安心。
鬼知道她听见周聿安的话时是什么心情,像听?到?医院打电话来,告知她绣姐病发时一样,意外把人砸的猝不及防头晕目眩。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耗尽了?贺羡棠所有的?心力,她睡不着觉,牛一般混着焦虑和恐惧一遍遍反刍催眠时看到?的?画面,想象着沈澈是不是也这样?
在经历过绣姐离世后,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一场离别了。
在伦敦和巴黎的机场,她像只幽灵飘在人群里,登机时在廊桥上,看见夜色如水,黄铜色的?圆月高悬。
人生能有几?个满月的?夏夜?
沈澈碾着她的?唇,最初很轻,像是不敢惊扰这样宁静的?午后。
她来找他,像一场梦一样。
在彼此温热的?鼻息中,沈澈缓缓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真实的?贺羡棠。他不自觉地用力,想要更多,略微放开她,沉声说:“嘴张开。”
贺羡棠微微张开唇,露出莹白的?贝齿。
再没有阻碍,沈澈长?驱直入。
除此之?外再没有一句话了?,两人都?专心在这个吻里,阳光真的?好的?像梦境里一样了?,金灿灿的?笼着这间病房,空气里浮沉跳跃。
沈澈人生里,很难有这样一个午后。他把?贺羡棠扣在怀里,捏着她柔软的?掌心研究,她的?指甲怎么这么好看?水葱似的?,莹润润的?透着点粉。
贺羡棠说:“我涂指甲油了?。”
沈澈握着她的?手指亲了?一口,再看向她,几?乎不能对?视,目光撞在一起就能擦出火花,他俯身又吻上去。
这个吻更轻柔,不带任何欲望。
窗外有种鸟在啾啾地叫。
再放开她,沈澈才问:“为什么来摩洛哥?”
贺羡棠刚来时第一句话就解释了?。
沈澈的?脸色太苍白,她不和病人计较,耐心地重复:“我听?说你出车祸了?。”
“谁说的??”
“周聿安,他说很严重,你差点要死了?。”
沈澈唇角漏出一点点笑意:“然?后呢?”
贺羡棠不说话了?。
然?后呢?她担心他,所以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转了?两次机来看他,她害怕又是一场连只言片语都?来不及留下的?诀别,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沈澈替她补全:“贺羡棠,你在乎我。”
贺羡棠锤他肩膀,沈澈“嘶”地倒吸了?口凉气,听?起来很痛苦,贺羡棠小心地转动身子:“怎么了??碰到?你伤口了?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沈澈一把?抱住她:“你看,你就是在乎我。”
贺羡棠不愿意理他了?,沈澈怎么逗都?没用,就陪她看了?一会儿风景。医院邻着海岸线,望出去是一览无余的?海面。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沈澈发现贺羡棠睡着了?。她从南法来?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一路上怕是累坏了?,沈澈觉得愧疚,这一次又是贺羡棠主动走向他的?。
他把?贺羡棠放在床上,想给她调整一个睡起来舒服一点的?姿势,她忽然?醒了?,握住沈澈手腕。
沈澈覆上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