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贺羡棠警惕地盯着沈澈,评估他这段话的可信程度。

沈澈将钥匙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看见上面还有湿巾,顺手抽了一张,不紧不慢地擦手指:“下周是妈的生日,我们还要一起过去。”

这声“妈”自然指的是贺羡棠母亲林樾。

贺羡棠脑海中“怦”的一声,像一只气球被针戳破。

她很不高兴。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沈澈不陪她去给林樾过生日,那她要离婚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

贺羡棠咬着下唇,默默吃下这个亏,看也没看沈澈,抓起钥匙“噔噔噔”跑上楼,回到主卧,看见四处空落落的,连花瓶里都空了,更生气了。

贺羡棠打电话叫人送一批鲜切花来。

常年给沈宅送花的花店,花材丰富,品质高,半个小时就把两大扎鲜切花送来。贺羡棠让绣姐把客厅的长桌清理干净,铺上一层玻璃纸,在上面处理鲜花。

十几种花材,有些需要醒花,有些不需要。贺羡棠先把要醒的花处理了,从玫瑰开始,戴上手套打刺去叶。

沈澈不知为何没去书房,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贺羡棠看邮件。

贺羡棠看见他的背影,心里很不痛快,动作比平时粗鲁很多,打刺钳划过花杆,一阵嘈杂的“咔擦咔擦”的声音。

实在太吵,沈澈偶尔回头,结果看见她噼里啪啦地扇一朵玫瑰花花头,怎么看都觉得动作间充满了泄愤意味,扇的不像是花,像是他。

经验之谈,贺羡棠生气的时候不能凑上去,她自己会把自己哄好。

沈澈于是装作听不见,由着她吵。

深水醒花,需要四五个小时。贺羡棠处理完所有的鲜花,分门别类放进醒花桶里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靠着长桌,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

沉浸在一件事情里会让人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贺羡棠已经不生气了,早搬晚搬都要搬,等正式离婚后再搬也没什么,正好可以给她充足的时间为新家选些装饰的小物件。

挂画、地毯、绿植……窗帘也可以换。

贺羡棠越想越高兴。

她拍拍手,脱下手套,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摘手套时不知道蹭到哪,有点疼。贺羡棠托着手心检查,发现有几道小伤口。

虽然处理鲜花时戴了手套,可有些尖刺还是难免会刺破那层薄薄的面料。刚才全身心地投入到手中的活里,没感觉到疼,这会儿一闲下来,伤口的存在感就明显很多了,一阵阵地刺痛。

贺羡棠自己没太在意,觉得不用管。沈澈却忽然问她“怎么了”,走过来抓起她的手检查。

只是比较浅的小伤口,沈澈紧蹙的眉毛慢慢松开,让绣姐拿消毒棉球和创可贴过来。

“没事。”贺羡棠抽回手腕。

“还是消下毒吧。”沈澈用小镊子夹起棉球,小心地贴在贺羡棠的伤口上。

疼。贺羡棠想动不敢动,垂着眸看沈澈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很适合弹钢琴。他也会弹,不过好像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总之贺羡棠没见他弹过。

四下寂静无声,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贺羡棠看看沈澈无名指上的婚戒,又看看他专注的神色。有一瞬间,贺羡棠开始怀疑沈澈爱上她了。

毕竟按照沈澈的作风,他应该不咸不淡地扫一眼,然后让绣姐或者医生来帮她消毒。

消完毒,沈澈说:“下次让花店处理好再送来。”

贺羡棠撇撇嘴。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五年了,家里每天每个房间都有鲜花,且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处理的,可沈澈还是连自己喜欢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