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蹲在?沙发边,端详沈澈受伤的小?臂,伤的是右手,她莫名有些担忧:“你还能写字吗?”
每天那么多份文件要他?过?目签字。
沈澈笑她的关注点很奇怪:“我左手也能写字。”
贺羡棠不知道:“是吗?”
也就是现在?没有纸笔,否则沈澈一定要当场表演给她看。
贺羡棠说:“你还挺多才多艺。”
她站起来,起猛了,眼前一阵发黑,闭上眼睛缓一下,再睁开眼时,沈澈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还会用左手写小?篆。”
那语气像个考了一百分找老师讨要夸赞的小?学生。
贺羡棠反应平平:“我不认识。”
沈澈:“……”
他?的伤口也处理完了,贺羡棠不想继续待下去,说:“我先?走了。”
说走就要走?沈澈拉住她手腕,仓促间没注意是受了伤的那只手,血又渗出来,他?也没在?意。
“今天是我生日,能陪我吃晚餐吗?”
宴会上两人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贺羡棠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淡淡说:“我没时间。”
借口都找的这么敷衍,沈澈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以前我也会陪你吃晚餐。”
Tina会包下餐厅安排烛光晚餐,他?错过?的,也只有光千照产女时那一次。
贺羡棠说:“以前我们是夫妻。”
现在?他?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
沈澈缓缓地眨了下眼,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密密麻麻地疼。
每次一想到这个事实,巨大的无力感都会如海浪般吞噬他?。
原来失去贺羡棠这件事情,真的是无可挽回的吗?
沈澈从前不觉得?贺羡棠是这样的铁石心肠,如今领会,也拿她没办法?。
他?说:“那我送你回去。”
贺羡棠拒绝:“不用,Mia送我。”
沈澈仍不松手,两人沉默,无声?地像一场对峙。
沈澈眼底有一点细碎的光,其实是水晶灯映在?了眼底,却显得?一双眸子水盈盈的。贺羡棠移开目光,她真有点受不了沈澈这么看着她。
凛冽的雪松香混着一点铁锈味往她鼻孔里钻。贺羡棠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为?她受伤。
不光身体,心里也是。
沈澈这样的木头人,也会受伤。
电话铃声?炸开,来电人是Mia,贺羡棠猛然回过?神,按了挂断:“Mia催我了。”
沈澈松开手,拇指在?她腕上摩挲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有点痒。贺羡棠另一只手心贴在?被他?抚过?的位置,用自己?的体温覆盖他?留下的余温。
“你……伤口注意不要沾水,我先?走了,拜拜。”
转身的一刹那,沈澈叫她:“贺羡棠。”
贺羡棠微微转头看他?:“啊?”
“如果……”沈澈双手搓了下脸,看上去很挫败,又有些贺羡棠看不明?白的紧张,“如果你暂时不能接受我,能不能别推开我,让我不远不近地陪着你也好。”
贺羡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回去路上,她和Mia聊到Olivia,Mia说:“她够惨的,头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要我说男人怎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婚礼誓词都说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是老生常谈了,贺羡棠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和贺少川怎么样了?”
Mia含糊地说:“就那样吧。”
贺羡棠问:“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