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沉默了。
贺羡棠烦了:“你没有事情做吗?不是要去匈牙利出差?”
“让别人去了。”
沈澈侧过脸想去吻她,被贺羡棠躲开了,她同样侧着?脸与他对视,眸光冷冰冰的,这样的目光刺了沈澈一下,果然她心情差,讲话也伤人。
“沈澈,我以为你一直是很忙的。还是说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忙,只是以前?你的时间都用来和光千照吃饭玩射击了?”
贺羡棠不耐烦地推开他:“你以前?说我幼稚,批评我当?不好沈太太,总是全世界到?处飞不记得我生?日不记得任何纪念日让Tina来敷衍我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现在来装什么好男人,只是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后悔吧?”
沈澈只是沉默。月亮升上?来了,却没什么星光,整栋房子隐没在夜里。
就算跟自己说贺羡棠只是心情差,这些话并非她本意,也会忍不住伤心。
因为她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实,像一把把利刃专往他软肋上?扎。
他的忽视冷落都是事实,他的不珍惜是事实,他的悔不当?初也是事实。
那是不是,贺羡棠其实也一直没忘却这些事实?
春意盎然的夜里,窗户都开着?,从?海上?飘来穿堂而过的暖风,沈澈如?坠数九寒冬。
他肩颈有点僵,脊背挺的笔直,脸上?神情莫测,更多的是一种伪装出来的淡然。
“本性难改。”贺羡棠说,“我真的又和你在一起了,你还是会变成那副鬼样子。”
沈澈舌尖扫过牙齿:“明天上?午十点医生?会过来,是位年?轻的女?医生?,你不用太紧张。”
贺羡棠朝他喊:“我不需要!”
沈澈没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下楼去吃晚餐。”
他像个专制独裁的帝王,已经决定好所有事。
贺羡棠说:“我不吃!”她还挺知道吵架应该往哪吵才最厉害,“我要见赵珩,你根本就不如?他!”
沈澈一把把她扛在肩上?:“心理?医生?来之前?你谁也别想见!”
贺羡棠被他“哐当?”一下放到?餐桌前?。她头晕眼花,倔犟地撇开脸,态度很明确她不想吃。
沈澈让人把窗帘拉开,窗户和灯全打开,顿时餐厅里亮起来,水晶吊灯被海风吹的轻晃。
一楼的餐厅靠近花园,望出去是一片春日盛景,修剪的整齐的绿茵草坪一望无?际,喷泉边鲜花环绕、水池里满是绣球花。
贺羡棠看的眼晕:“拉上?!”
沈澈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喝一盅鸡汤:“不准拉!”
于是没人敢动,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脑袋。
让他们在这儿听吵架干什么,沈澈挥了下手,淡声说:“出去吧。”
贺羡棠说:“这是我家!”
沈澈腹诽,你家我家有什么区别。他轻轻点了下桌面:“吃饭。”
贺羡棠扭过头,一副要把自己饿死的样子。
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她这些天胃都熬坏了,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沈澈耐心地等了十天、半个月、一个月,等她慢慢地回过神来,接受逝者已去的现实,但贺羡棠显然仍然不愿意。
这些天她说的最长?的话就是刚刚指责他那段。
或许吵吵架更好。
沈澈放下勺子,“叮当?”一声:“想把自己饿死去跟绣姐团圆吗?”
贺羡棠瞪大眼睛看着?他,有点不可?置信。片刻后她愤愤地说:“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沈澈恐吓她,“明天再不吃饭,我就让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为了一个意外,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