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踩着拖鞋噔噔噔往外跑,一身家?居服因为昨夜睡觉不老实而歪七扭八地挂着身上,她边整理领口边推开门,和端着杯水的沈澈撞上,后?者眼疾手快地躲了一下,才没让水洒在她金贵的地板上。
“做什?么冒冒失失的?”
贺羡棠整个人像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谁在这?”沈澈喂她喝水,是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贺羡棠下意识张口,咽下去润嗓子,果真舒服。
“叶微呢?”
沈澈问:“头疼不疼?”
说着手心来搭她额头。
贺羡棠按下他小臂:“叶微呢?”
沈澈说:“我让Tina把她带走了。”
“哦。”贺羡棠松了口气,紧接着这口气又提起来,“昨晚你一直在?”
“不然呢?”仗着身高优势,沈澈居高临下地睨她,眼角眉梢含着深深笑意。
贺羡棠一时沉默,仔细感受了一下,腰不疼腿不酸某个地方也不肿,应当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还好还好,贺羡棠冷静了点。
“喝断片了?”沈澈笑着揉了把她头发,说,“醒了就去吃点东西,免得胃里难受。一会儿我约了人上门来给你换张床,跟你这张一样的行不行?”
贺羡棠又不冷静了。
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已经到了要换床的地步了吗?!
她的脸瞬间?红了,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真是……天雷滚滚,报应不爽。
她贺羡棠发誓,从今天起,她滴酒不沾!
沈澈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抿一抿唇,不让笑意太过明显:“你想什?么呢?”
“我……我哪有想什?么?”贺羡棠期期艾艾,谨慎地求证,“为什?么要换床?”
沈澈忍着笑说:“是你要换啊。”
“我……为什?么要换床?”
沈澈说:“你嫌它脏。”
贺羡棠只?觉得头疼牙疼胃疼,哪哪儿都疼。她嘶嘶地倒吸凉气:“我,我……”
床上也没什?么不明液体啊……
是不是换过床品了?
可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脑子不记得就罢了,身体也不记得。
她气急败坏:“都怪你!”
沈澈闷闷地笑,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不逗你了。你昨晚一定?要洗完澡才睡觉,喝醉了哪能去洗澡?我就说今天给你换一张床。”
贺羡棠呆呆的:“哦,那是可以?换。”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大早又被沈澈骗着玩,贺羡棠瞪他,一把推开?人往客厅走,边走边说:“别搞的我们好像很熟一样,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们不熟谁熟啊?”沈澈坐在餐桌边,往烤多士上抹斑斓奶酱,递给贺羡棠,揶揄地笑,“我们俩的社交距离已经是负数了。”
贺羡棠锤他肩膀,愤愤地咬了口多士。
味道很棒。
姓沈的还有点用处。
她又问:“我昨晚还干什?么了吗?”
“可多了。”沈澈问,“你想先听?哪件?”
贺羡棠说:“我哪知道都有什?么!”
沈澈一本正经地说:“昨晚你弹琴给我听?,你说你喜欢我,一定?要跟我复婚。”
贺羡棠放下多士,坐直身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沈生。”
根本骗不过她。沈澈说:“好吧,后?面是我编的。昨晚你要弹琴,还说要去参加个什?么比赛,一边哭一边说你弹的很差。”
这句贺羡棠倒是分不出真假来:“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