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极难的图。
不仅要求绣工精湛,更要求构图大气,色彩华丽。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穿针引线。
我用的是我母亲的独门绝技,“双面异色绣”。
这种绣法,可以在一块布料的两面,绣出不同颜色,不同图案的景象。
难度极高,早已失传。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我绣完最后一针时,全场响起一片惊呼。
我的“百鸟朝凤图”,正面是百鸟朝拜,凤凰仪态万千,华贵无比。
而反面,却是一幅清冷的月下独酌图。
一轮孤月,一棵枯树,一个人影。
寂寥,却傲骨天成。
评委们都看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绣品。
结果,毫无悬念。
我赢了。
皇后娘娘亲自为我颁发了“天下第一针”的牌匾。
我成了大周朝,第一个以商妇之身,获此殊荣的女人。
我站在高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
我看到了台下,裴衍之温柔而骄傲的目光。
也看到了江晚吟,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
10
我的成功,让所有非议我的人,都闭上了嘴。
我和裴衍之的婚事,再也无人敢置喙。
我们的婚礼,办得盛大而隆重。
十里红妆,羡煞了整个京城。
婚后,裴衍之待我如珠如宝。
我们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我成了京城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而宋家的消息,也断断续续地传来。
听说,宋归晏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经到了变卖祖产的地步。
听说,江晚吟生了个女儿,在重男轻女的宋家,备受冷眼。
听说,他们夫妻二人,争吵不休,家里整日鸡飞狗跳。
这些消息,我只是听听,便算了。
他们的人生,与我再无关系。
直到有一天,宋归晏找上了门。
他等在裴府门口,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江州第一公子的风采。
“拂衣......”他看到我,声音沙哑,眼眶通红。
“宋先生有事?”我客气而疏离。
“拂衣,我知道错了。”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跟我回去吧。”
“宋家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宋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说,“我叫柳拂衣,是裴夫人。不是你的妻子。”
“不!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他状若疯狂地想来抓我的手。
裴府的家丁立刻将他拦住。
“把他轰出去。”我冷冷地吩咐。
“柳拂衣!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他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