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传来妇女凄厉的尖叫。

“老爷，”车夫声音发颤：“好像撞到人了。”

孟怀瑾阴沉着脸，轻拍下我的手示意安抚：“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我灵魂跟着飘出去，地上躺着的是一σσψ约摸七八岁的小女孩，双眼无神地睁着。

梳着羊角辫，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飞出去好远。

一位着粗布麻衣的女人跪在她面前，手颤抖着却始终不敢碰她。

孟怀瑾蹲下身准备将孩子抱起来：“先去找大夫，说不定还有救。”

见女人没有阻拦，他轻轻抱起孩子。

啪嗒。

一条手臂掉在地上。

霎时全场安静，车夫率先惊恐地开口：“这孩子身体里怎么没有血？”

手臂断裂处垂落几条链子，透过断口能清晰看见里面各种复杂的机关零件。

小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掉落的不是她的手臂。

“大人，麻烦把孩子还给我吧。”

一直沉默的女人终于开口，她脸上没有了凄厉，只有沉沉的死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垂下头：“一年前，我的孩子生了一场大病，十里八乡的大夫跑遍了都治不好。”

“这个时候，有个自称智恒的男人出现，他说他能让我的孩子重新站过来，还永远不会再生病。”

“我信了，他带走了孩子，几天后我的孩子自己走回了家，不但能跑能跳，还特别听话，我很开心。”

“我想去感谢那位先生，但是他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说病治好了就不必再见面。”

孟怀瑾将孩子放下，沉声：“可惜他是个制偶师。”

女人抚摸着孩子的脸庞，扯下头巾将手臂处遮起来：“我儿从小能说会道，每天都撒丫子往外跑吃饭了都不舍得回家，自从智恒那回来后，再也没出去玩过，也从来不主动说话。”

“智恒名声远扬后我不是没有怀疑过我的孩子被制成了活人偶，但我不敢细想，如果是真的怎么办？是我亲手把她送去智恒那的，她疼不疼？有没有恨过我？有没有后悔做我的孩子？”

孟怀瑾沉默良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报官？”

“报官？他背后有天子撑腰，我们如何能抗衡？如果是你的亲人被智恒做成活人偶，你会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去反抗吗？”

“我会，既是天子就更应该主持公道。”

女子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将孩子抱起来转身离开。

车夫问孟怀瑾：“老爷，这大雪天，我们要不要送送她？”

“也好。”

女人却拒绝了。

“我们不顺路。”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智恒。”

“找他？”

“求他再救一次我们母女。”

07

孟怀瑾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脸黑得吓人。

“我对你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你居然和智恒那样的人合谋，实在心肠恶毒，无药可救。”

第7章

他被刚才那对母女触动，如今愈加讨厌我，但若是发现我也一样是受害者，他会后悔吗？

“滚下去，别脏了我的眼！”

一道巨大的力道将我推出马车，身体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饶是我已感觉不到身体的感受，但心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既然你已与智恒同流合污，那便去投奔他吧！我府上容不下你这种歹毒的人！”

他放下帘子，马车扬长而去。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