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审视，随即恢复职业微笑：

“抱歉，秦总今天的行程非常满。没有预约的话，恐怕……”

“告诉她，”秦既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坚持，“秦既明和秦昭西回来了。”

前台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内线电话。

低声交谈几句后，她放下听筒，笑容得体：“秦总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请两位在那边休息区稍候。”

这一等，就是整整四个小时。

从上午等到下午。

休息区人来人往，偶尔有认出他们的下属，但眼神躲闪，匆匆点头便快步离开。

终于，秘书前来通知：“秦总现在可以见你们了。”

办公室宽敞明亮，空气里飘着冷冽香水味。

秦朝宁坐在办公椅上，她没有抬头，目光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手指偶尔滑动。

“非洲的项目完成了？”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秦既明喉咙干涩发紧，上前一步：“朝宁，我们……”

“秦先生，”秦朝宁终于抬眼，那双曾经盛满依赖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里是公司，请称呼职务或秦总。”

这声“秦先生”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秦既明所有的勇气和准备好的说辞。

秦昭西急切地冲上前：“朝……秦总，对不起！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会赔罪的……”

他语无伦次，想表达悔恨和痛苦。

秦朝宁微微蹙眉，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你们现在应该在非洲执行项目才对，”她的目光扫过两人狼狈的样子，带着一丝玩味，“怎么回来的？”

她顿了顿，视线掠过他们身后，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你们那位形影不离的‘好晓晓’呢？没一起？”

秦昭西喃喃地想要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秦既明却只是灼灼地盯着秦朝宁，眼神冷静强大的女孩，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会对她撒娇依赖的女孩了。

苦涩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了整个心房。

“没有护照，擅自离境，偷渡回国……”秦朝宁慢条斯理地列举着，最后挑眉，目光锐利如刀锋，“是违法的，懂吗？”

她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在我面前晃悠，是觉得我不会把你们送进去？”

不等他们回答，她按下内线，声音毫无温度：“保安，送客。”

逐客令下得如此直接，不留半分情面。

巨大的屈辱感和更深沉的绝望瞬间淹没了秦既明和秦昭西。

他们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秦氏。

第十四章

被“请”出秦氏大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秦既明和秦昭西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

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如今都成了奢望。

可是他们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他们要赎罪，要求得秦朝宁的原谅。

顶层，总裁办公室。

秦朝宁站起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楼下那两个渺小的影子。

“秦总，需要报警或者……把他们送回非洲吗？”

助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朝宁没有立刻回答。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右腿膝盖，仿佛还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半晌，她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不必这么快，对于他们……”

秦朝宁看着楼下两人的身影，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当然是先给一点希望，再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