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要回房。

看到她这冷淡的态度,裴颂年微微皱起眉,忍不住叫住了她。

“你就没别的要问问我吗?不问问我伤到了哪儿?病情怎么样了?”

许朝颜的脚步顿住了。

她当然知道裴颂年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像从前一样,紧张地询问他的伤势,心疼地为他上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就像他胃疼时,她冒着大雪送药;

就像他醉酒时,她彻夜不眠地熬醒酒汤;

就像他失去亲人时,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可她不是傻子。

她之前纯粹的爱他,是因为他也对她付出了纯粹真诚的爱。

如今,他既心里有了别人,爱意掺了杂质,那他们便各自安好吧。

“你不是总说我管得太多吗?”许朝颜转过身,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想通了,以后会给你足够的空间。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追问;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强求。”

裴颂年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这些话,正是他曾经亲口对许朝颜说过的。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裴颂年鬼使神差地跟进了卧室。

他站在门口,看着许朝颜整理行李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两个月前你生日。”他生硬的转移话题,“我在出差没来得及陪你,拍卖行最近新来了一批首饰,都是你喜欢的款式,我带你去挑挑,就当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许朝颜头也不抬:“不用了。”

裴颂年却不肯顺从,非要拉着她出门。

等到了拍卖现场,看到从前喜欢的那些珠宝首饰,许朝颜也提不起兴趣,兴致缺缺。

裴颂年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问她,直接包揽全场。

“三千万。”

“五千万。”

“八千万。”

他一次次举牌,几乎包揽了全场最昂贵的珠宝。

每拍下一件,都会转头看向许朝颜,仿佛在期待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欣喜。

然而许朝颜始终神色淡淡。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传入耳中:

“那就是裴氏集团的裴总和他夫人吧?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恩爱。”

“听说裴总婚前有个红颜知己,差点闹得两人分手呢。”

“男人嘛,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最后不还是回归家庭了。”

第六章

这些议论像刀子一样扎在许朝颜心上。

她看着身旁意气风发的裴颂年,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在世人眼中,他们是恩爱夫妻的典范;

可只有她知道,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裴颂年从来就没有放下过纪语凝。

他们两个人,也至始至终都没有迈过那个坎。

变心就是变心,从没有什么收了心,回归家庭!

拍卖会结束后,裴颂年起身去接了一个电话。

工作人员将包装精美的珠宝盒送到许朝颜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她手腕发酸,她拎着这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往外走,却在拐角处听见了熟悉的争执声。

透过半开的包厢门,她看见纪语凝红着眼甩开裴颂年的手。

“你骗我说要加班,结果却是陪许朝颜来拍卖会?”纪语凝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我来挑婚戒,都不知道你背着我做这些!”

裴颂年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确实要加班,等会就回公司。带她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