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知所措,看向楚凤吟的眼里也满是疑惑。

楚凤吟紧紧掐着自己掌心,任由鲜血从腿根处渗到衣裙下,流到地上。

她望着呆愣住的萧羡之,撑着笑意道:

“你不想要它,所以给我盛了那碗汤,不是吗?”

甲鱼、红花皆是让女子滑胎之物......

萧羡之心中一震,想解释着什么。

就在这时,楚凤吟剧痛之下,维持不住笔挺的坐姿,从圆凳上倒落坠地。

萧羡之一把将她抱起,冲殿外候着的人怒道:

“传御医来!”

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眼,面容憔悴的楚凤吟,萧羡之脸色阴沉。

他本以为是楚凤吟不愿给他生孩子,没成想是有人借他的手,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宫人端着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出了殿门。

楚凤吟睁开眼睛,麻木地承受着小腹和下身传来的痛意。

她并未请求萧羡之给她一个交待,似乎默认了就是他要杀掉这个孩子。

萧羡之双手紧攥成拳,方才想说的“这个孩子就留下来”的话,此刻再说好像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6

滑胎不过三日,楚凤吟所在的偏殿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楚雀宁披着斗篷从门外进来,斗篷上还沾着些雪花。

“押上来!”

一个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奴婢被拖到了楚凤吟跟前。

“清梨!”

楚凤吟瞳孔骤缩,惊呼着要下床。

被打的是自幼跟在她身边伺候宫女,两人主仆感情极深。

楚雀宁冷哼一声,叫人摁住了要动的楚凤吟,然后缓缓靠近她道:

“姐姐,我好心留你的人在身边侍候,可她竟敢偷东西呢?”

楚凤吟下意识辩驳,却发现楚雀宁常年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恶意的笑。

看着变得完全陌生的胞妹,楚凤吟眼中露出一丝痛心:

“你怎样才能放过她......”

楚雀宁挑了挑眉,故作烦心道:

“姐姐不过是我的陪嫁媵妾,却一直霸着陛下,妹妹不高兴了。”

她伸手拍了拍楚凤吟的脸,接着道:

“最近没胃口,很想吃鱼,可湖里结冰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楚凤吟是个聪明人,她闭眼承受了楚雀宁的拍脸羞辱,干涩道:

“好,我去凿冰取鱼。”

楚雀宁笑了,叫人给了楚凤吟一个凿子,只准她穿单衣在冰面上凿冰。

十二月,寒风刺骨,楚凤吟站在冰面上,寒意从脚底顺着筋脉直冲五脏肺腑。

她吃力地抡起凿子,凿打着冰面。

然而,她右手手腕被废,又才滑胎不久,浑身提不起提不起任何力气来。

冰面被冻得很硬,一凿下去,反而震得她虎口发麻。

冷风似刀一般,刮的楚凤吟的脸生疼。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身上的衣衫便被冷汗浸透,又被冻硬,黏在她身上。

她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像是一次酷刑。

凿了许久,冰面只留下了个半寸深的小窝。

而楚凤吟的手早已磨出了血泡,稍一用力就针扎似的疼。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冻得发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冻疮鼓起。

随着嘴唇干裂,渗出血丝,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不远处,宫人在楚雀宁耳畔低声说句什么,她颦眉,小声吩咐道:

“去,把那贱婢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