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的他根本就是个小孩,两人没有对话过,Lukas完全无法将那个说话时门牙还漏风的男孩与眼前这位年轻男子联系到一起。

“Jesus ? Christ...”他不禁感叹,“你让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

仔细算起来,距离他们分手至今,的确已经过去十年之久。

在殷照这个年纪,“阔别十年”的字眼有着无比厚重的意义,好像光是看到,就能想象出无数让人牵肠挂肚的故事。于殷宁而言,却已只是弹指一挥间。

惊讶过后,Lukas还是对自己的误解表达了歉意:“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你们的关系。”

想到这样的误会以后可能还会在无数陌生人的脑袋里产生,而且他又没说错,所以殷宁并没有太介意,就当是脱敏训练中的一环。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向殷照伸出手。

“Zhao。”殷宁说。

殷照礼节性地握住。

“你好。”这个字对外国人来说有点难发音,Lukas努力模仿,还是念成了“Ciao”,“抱歉,我可能说得不是很标准。”

“没关系。”殷照这时倒显得很好说话,他不会苛责一个舌头都捋不直的西方人念错他的名字,“Uncle ? Lukas。”

这个称呼让Lukas失笑,看来刚才那句“小甜心”还是让殷照有些不快。

“好吧,你也不是那么sweet。”他投降地松手,转头问殷宁,“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带你滑一段。”

教练远远地在房间里看到殷宁摔倒就抄起滑雪板赶来了,只是因为Lukas先到一步,看起来三人认识,殷宁也没有大碍,于是站在旁边等他们聊完。

“谢谢,不用。”殷照抢先拒绝了他,示意身后,“我们有教练。”

Lukas转身,一身专业的教练冲他微笑着点头。

“看来的确不需要我。”他耸肩,将墨镜重新戴好,最后不知是客气还是关心,对殷宁说,“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你还有我的联系方式吧?”

那么多年,殷宁不太确定。

毕竟她现在连他的名字究竟怎么写都还没搞清楚。

“我不确定你后来有没有换手机号,我的号码回国以后已经停用了。”殷宁说。

三人的手机都放在房间里,Lukas摸摸身上,也没带纸笔。

“算了,晚点再说吧。”他略有遗憾,放平单板,冲他们挥挥手,滑完这最后一段。

待他离开,教练才走过来,俯身查看殷宁的情况。

“没事吧?”

殷宁摇头:“没事的,小问题。”

但她还是将手按在有可能受伤的地方,用力压了压,确认每个地方都得到“不痛”的回答,才放心地让两人继续。

前面的路不剩多长,很快就滑到底。

他们坐着缆车重回坡顶,相隔十几个座位的前方,Lukas抱着他的单板。打量周围风景时看到后方的二人,他又热情地招手,殷宁笑着回应。

“你们谈了多久?”等他转回去,殷照问。

“这也吃醋?”殷宁反倒是说。

他还不承认:“就问问,好奇。”

别人好奇起来可不是这个表情,殷宁不戳穿,略作回忆。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名字,但是画面印象还仍保留一些:“四五个月吧。”

比殷照想象得要稍微久一点,但也并不算很长:“就几个月,他居然刚才能一眼认出你。你们因为什么分手的?”

“客观原因。”殷宁说,“我快毕业了,研究生申请到其他城市,虽然离得很近,开车只要五个多小时,但我将来读完肯定也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