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有人理我。

我又饿又渴，浑身都没有力气。

我靠在门上，迷迷糊糊地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

死了，就能见到我爹了。

我爹会给我做好吃的阳春面，还会摸着我的头，说“我们鸢儿不哭”。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门开了。

一道光照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冰冷又带着一丝沙哑。

“想死？”

是周瑾。

他站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他摇了摇头。

“我不想死……林大夫还在等我……”

周瑾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又走了。

然后，他走进来，把一个东西扔在我面前。

是一个馒头。

又冷又硬，像石头一样。

我顾不上那么多，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太硬了，我咬不动，只能一点一点地啃。

周瑾就那么站着，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等我好不容易把一个馒头啃完，他才又开口。

第7章

“想让他活命吗？”

我拼命点头。

“那就给本王当牛做马。”

他说，“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打扫整个王府的茅厕。什么时候本王心情好了，或许会考虑赏他一碗饭吃。”

我愣住了。

打扫茅厕？

可以啊，我愿意的，茅厕的味道哪有尸体大啊。

我点点头：“好，只要能让林澈霍，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周瑾看着我的眼睛，却更生气了。

8

那天起，我真的成了王府里打扫茅厕的奴婢。

王府里的茅厕，都比我的家要大。

每天天不亮，我就要提着水桶和刷子，一个一个地去清洗。

只是以前我每天也就处理一具尸体，现在这茅厕大的……

那味道，熏得我头晕眼花，好几次都吐了出来。

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我，他们路过我身边时，都会捂着鼻子，绕得远远的。

他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叫我“茅厕西施”。

我不在乎。

我每天最盼望的，就是能见到周瑾。

因为只有他，才能决定林澈的死活。

可他好像忘了我一样，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我每天都把茅厕刷得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

我希望他来看的时候，能看到我的努力，然后心情好一点，给林澈一口饭吃。

这天，我正在最后一个茅厕里忙活，苏绾绾突然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来了。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华服，用丝帕掩着口鼻，满脸鄙夷地看着我。

“哟，这不是我们王府的‘大功臣’吗？怎么沦落到刷茅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