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说，摄政王疯了，为了一个出身低贱的净尸人，连江山都不要了。

弹劾他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进皇宫。

第10章

我每天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唾骂声中。

可我一点也不难过。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我和周瑾的秘密。

我们在演戏。

演给天下人看。

我每天都盼着这场戏快点演完。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离开的日子。

周瑾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有些不适应。

他会亲自教我写字，教我弹琴。

他会带我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最好吃的菜。

有一次，我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小声地问他：“这些，也要给林大夫送一份吗？”

他握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然后，他点点头：“送。”

我便开心地吃了起来。

我觉得，周瑾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他只是，有点孤独。

就像我以前一样。

11

戏演到最高潮的那天，是皇帝的寿宴。

周瑾带着我，出席了宴会。

我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戴着沉重的首饰，跟在他身边，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宴会上，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用一种鄙夷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我在他们眼里，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酒过三巡，皇帝终于开口了。

他看着周瑾，痛心疾首地说：“皇弟，你太让朕失望了！”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你对得起先皇的嘱托σσψ吗？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

周瑾站起身，对着皇帝，深深一拜。

“皇兄教训的是。”

“臣弟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面对天下臣民。”

“臣弟恳请皇兄，收回臣弟的兵权，准许臣弟……带着她，归隐山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我的。

那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深情和决绝。

我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皇帝假意推辞了一番，最终“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知道，我们的戏，演完了。

我们成功了。

宴会结束后，周瑾带着我，连夜离开了京城。

我们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跑得很快，我掀开帘子往外看，京城的灯火，越来越远。

我心里，既有解脱的喜悦，又有莫名的失落。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周瑾。

他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周瑾。”我小声地叫他。

他睁开眼，看着我。

“谢谢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