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柳圣国，柳圣权的亲哥。

……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我努力理清思绪：「爸，你拿了张建家的彩礼 4 万多，这是有转账记录的，所有的事不是你胡说就能颠倒黑白的！」

「什么彩礼？那是张建家给的赔偿！」我爸老泪纵横，我还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有演戏的天赋。

我完全傻了。

四周也再次安静下来。

韩雪走到我面前，冷冷道：「柳英，你今天不能报名了，你的事，我需要上报校领导好好讨论下。」

所有人的眼神依然定格在我身上，我听到了一片窃窃私语：

「不是吧，开学第一天就吃了这么个大瓜？」

「把家里所有钱都偷走了！为了自己上大学，爸妈的死活都不管了？」

「这也太炸裂了！私奔，还生了个女儿！这要是收了她，跟这样的人当同学，咱学校的牌子可就毁了！」

「你们看她穿的衣服，都新崭崭的，可都是她爸卖血换来的！」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这是来北京之前，张建拉着我去县城买的。

我似乎百口莫辩了，而且，我突然不太期待上大学了。

张建递给我一张手帕，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得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

我接过手帕，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英！」倒下的瞬间，我感觉到张建伸出他的胳膊，接住了我。

……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张建趴在我床尾睡着了。

我拿手挡住刺眼的日光灯，缓缓坐起身来，一阵头晕。

张建也醒了：「英，你醒了？终于醒了！」

他笑中带泪，对着窗口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感谢哪个神仙。

我鼻子一酸：「我睡了很久吗？」

张建点头：「睡了一夜又一个白天了。」

我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天是黑的。我问：「他们……学校……」

「你爸回家了……这儿。」张建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上面赫然写着「录取资格取消通知」。

4

离开北京前，我又去学校找了一趟韩雪老师。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我让张建等在门口，也一个人进去了。

见到我，韩雪的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我告诉你，你不要这样死缠烂打，没有用的。」

我笑了：「韩老师，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向学校出具了一份假的调查结果，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雪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你胡说什么？」

我拿出那张通知：「这上面说，你经过了翔实的调查，包括向我中学的校长了解情况，对吧？」

韩雪似乎放松下来：「这是我们学校之间的事，我怎么调查难道还要向你交代吗？」

我再次笑了：「我只是很好奇，我们一中的校长上个礼拜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

这是张建打探来的消息，绝对真实可靠。而且他还发现，学校网站上那个校长办公室的电话，早已欠费停机了。

韩雪的脸色顿时又灰败了：「我……我给副校长打的电话！还有你们教导主任！我是多方了解情况之后，才……」

我打断了她：「你可能对县城中学不太了解我们一中就没有副校长！至于教导主任，是校长兼任的。」

韩雪不说话了，她抿住嘴，冷冷看着我。

「为什么？」我继续问，「在来北京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你。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