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为妻为母,不论身份高低,都只能拘泥于后院活的没有自己。
如果可以,她不愿这样活着,她想高飞,想看看四方皇城以外的天。
字落满宣纸,赵锦宁洋洋洒洒默了一遍《醉蓬莱》。
她搁下笔,读出最直抒心意的一句:“一举登科,蟾宫稳步,桂香满袖。”
忽然一阵风袭来,吹得桌面纸张莎啦啦响,她抚平宣纸,发现上头落了几片白色花瓣,抬眸一瞧,洞开的支摘窗,正对着院中那颗梨花树。
阵阵微风,梨花似雪,落得满地清白。
她离开书案,唤了颂茴进来伺候净手,“今年的梨花开的倒好。”
“那奴婢去寻个篮子,摘些梨花回来,”颂茴笑着接话,“殿下窗下梨花煎茶可好?”
颂茴跟了她几年,属实将她的心意喜好揣摩十之八九了。
她道了一声好,放下手中布巾,“今儿是个好日子,把树下埋的那坛梨花酿挖出来,庆祝庆祝罢。”
主仆两人一起到了庭院,赵锦宁摘花,颂茴挖酒,等忙活完,不远处的喧天鼓乐也停止了。
赵锦宁不由得举目往奉天殿方向瞭望,“传胪大典结束了,岑书一会也该回了。”
今日金殿唱名,皇帝钦点状元、榜眼和探花。
岑书主动去打探消息,说是要赏见赏见探花郎的风采。
颂茴笑道:“李公子学问那么好,奴婢觉得定会得个状元!”
“但愿吧。”
她并不十分在意霁言哥哥能够取得什么名次,他在她这里永远都是榜首。
赵锦宁拂了拂落在衣袖上的梨花,提着满篮花瓣刚走到殿内,岑书就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名次如何?”她曼声问道。
“状元许穆清,榜眼周煦,探花陆时侒!”岑书笑嘻嘻的回话,“长的都又俊又年轻,到时殿下选驸马,选哪一位都成!”
颂茴笑着嗔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净瞎说!”
“李家公子呢?排名第几?”她替赵锦宁问出口。
岑书哦了一声,仔细想想:“李公子好像是第七。”
第七也不错,赵锦宁心想,霁言哥哥是姑母独子,纵使有真才实学,为避嫌疑,堵悠悠众口,皇帝也不会给他太高名次。
一时夜又至,晚妆将卸,颂茴伺候着赵锦宁更换寝衣,四下无人,说些体己话,“这下李公子有了功名,殿下也可向万岁爷透点口风,到时下旨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