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以前可是听了不少这样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是她哄人的小把戏,不含一点真心。
她不问还好一些,一问,李偃就忍不住讥嘲:“酸牙倒口,无甚趣味。”
“臣乃一介武夫,只懂刀枪剑戟,不懂诗词文赋,公主问错人了。”
他脸色如常,可每次自称臣,尊称她公主,不是尊敬是戏谑,是讽刺。
“你又哄我,”赵锦宁起身,往他身边走,“明明寒窗十载,乡试第一,只是没进京赴考,不然凭夫君的才学定能高中。”
李偃哼笑一声:“公主高看臣了。”
她提裙,自然地跨坐在他膝头,楚楚目光中满含绵绵情意:“在我眼里夫君一直都是文武双全,世无其二。”
“赵锦宁你别说这些了,我不爱听,”李偃脸色变得有些紧绷,他靠着椅背,缓缓阖上了眼,滚了滚喉结,“累了…”
取暖又觉火烧得太旺,实在是熬煎。
赵锦宁端详着他的面容,突然炸毛,果然被她猜中了么?
他对她,时而周道体贴,时而冷漠无情,前一刻下狠手差点掐死她,后一刻又深情款款说倾心她。
矛盾、别扭、阴晴不定,活像是得了失心疯。
难道是在嫤音哪里栽了跟头,落花无意,流水无情,他爱而不得,受到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要是这样解释,似乎还能行得通。
0049 驸马可能陪我
腿上忽然一轻,李偃掀开眼皮,赵锦宁正站在一边整衣捋裙,“做什么去?”
“不是累了?想让你好好歇着,”她微微一笑,“我去给你倒盏热茶来。”
“不必麻烦,”他一把拉了她回来,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漂亮又明亮的眼睛里互相倒映着彼此面容,同样的各怀心事。他握着她的手去摸太阳穴,轻轻叹息:“这儿胀的疼,你替我按按罢。”
赵锦宁为他解开羊脂玉井圈儿,拆了额前网巾,抚上去,轻轻地揉捏,“力道还成吗?”
他嗯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睛。
一室静谧,赵锦宁望着他的面孔,思绪繁杂,这是个看上去无孔可入的人,实难拿捏。
若是找到他的软肋...
想必再钢筋铁骨,那也得土崩瓦解吧?
说不定嫤音就是那个突破口。
隔着皮囊难度真心,光靠猜是远远不够的...得想个法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