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些照片和日记片段,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重新整理好,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我必须去见许涵伊,必须亲耳听到她的解释。

七年的感情,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直接去了她的公司。

没有让秘书进门通报,我站在她办公室门外,抬起的手顿住了。

里面隐约传来对话声。

是顾铭朗。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个破画图的,也配拥有你?”

“涵伊,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一想到他那只脏手碰过你,我就想亲手剁掉他的手!”

“才废了他一只手而已,真是便宜他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甚至不存在什么狗屁并发症,而是蓄意!是故意的!

而这场手术,甚至是我的妻子瞒着我,亲自签的同意书!

他们合谋?

顾铭朗更恶毒的话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给你个药,你给他吃下去,他就会那里……嘶,宝贝,就是那里,等他那里出问题,你带他来医院,再安排一场手术,我给他切了!”

“一想到你跟他结了婚,你们上过床,我就恨不得亲手阉了他!”

紧接着,许涵伊说话了,是我从未听过的娇嗔和甜蜜。

“好啦,铭朗,我知道你心里有我,都是为了我出气,为了我们的未来。”

“只要你能出气,你想怎样都行。”

顾铭朗不屑地冷哼一声:“涵伊,等我再给他来上一刀,让他连男人都做不成,你们就离婚!到时候,我肯定也评上副主任医师了,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许涵伊的声音带着喜悦:“真的吗?铭朗,你对我真好!”

暧昧的声音随之传来。

门外,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在倒流。

我甚至恶心得想吐!

这不仅仅是背叛,这是谋杀!

他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毁掉我!

我一把握住了门把手,用力一拧!

第2章

可就在这一瞬,我那握在门把手上,已经废掉,完全使不上力气的右手,根本连门都拧不开!

但这也提醒了我。

陆泽远!你要冷静!

我强忍着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撕碎的冲动,悄悄地收好了手机,转身离开。

复仇的念头在我脑中疯狂滋长。

我立刻联系第一医院的朋友查了顾铭朗的资料。

一个月后,顾铭朗在他们医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副主任医师述职评级大会。

30天。

足够了。

此刻,我的冷静,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回到家,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如今却让我感到恶心的地方。

将那段录音连同那些照片证据一起妥善地保存在了加密的云盘和U盘里。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彻底被击垮的废人。

我不再提追究顾铭朗责任的事情,甚至主动对许涵伊说:“算了,就这样吧,我认命了。”

我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修边幅,眼神空洞。

对许涵伊刻意的关心表现得麻木不仁,甚至有些厌烦。

许涵伊果然放松了警惕。

她脸上的担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得意。

她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

最初还会编造一些“公司加班”、“陪客户”的拙劣借口。

后来,连借口都懒得找了,直接说“今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