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自己也不受控制地跟在他们身后跑起来,他看到年少的自己和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那人扭过头。
冷情冷意地盯着江奉恩,原来是陆岱景。
他逐渐放慢脚步,江奉恩笑嘻嘻地跟上去,发丝交碰时,陆延礼不知何时跟上来,他面色不愉紧抓住少年江奉恩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他们似乎发生了争执,最终江奉恩甩开他的手,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背影几乎要变成一个模糊的点。
江奉恩发现自己跟不上他了,再往后看那俩人被他留在身后很远处,而前面的江奉恩早已不见踪影,他愣了半响,却忽地撞在一人身上。
往后摔倒的刹那,他看到那人是当年在江府中的相士。
“江少爷,该去收你种下的果了。”
话音刚落,江奉恩就坠空地往下落,一直落到平地
江奉恩猛地睁开眼。
“珑珠?”
江奉恩顺着声音扭头,被强烈的光刺到又皱着眉眨了眨,眼前无法视物,却是感觉有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好半会儿他才能看清坐在自己床边的陆岱景。
男人身上还穿着朝服,似乎刚下朝,看他面色虽有些苍白,倒不像那日虚弱了。
“你身体如何了、咳咳……”
话没说完就觉得喉咙像火燎似的难受,宫人端水过来,陆岱景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已经好很多了。”说着便接过勺子给江奉恩喂下。
江奉恩擡眼暗暗想要看他,却正正和他眼神对上,那一瞬间陆岱景的眼神太粘稠,像是想要吻他那般稠得千丝万缕,江奉恩心头跳了跳。
陆岱景动作也是一顿,“看什么。”
江奉恩见他面色还有些苍白,抿了抿嘴道:“你脸色不太好。”
“余毒未清,还需用药几日。”
“不会留毒?”
“不会。”
江奉恩这才呼出口气,“那就好。”
俩人一时没再说话,江奉恩先前也不觉有什么,直到屋内静下来,他紧靠着陆岱景,男人胸膛那处砰砰跳得厉害。江奉恩又被那心跳声震得脸热,清了清嗓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你睡了两日。”
“两日?”江奉恩一愣,慌忙地想要坐起,但陆岱景却压着他,“太医说你身疲又脉象不稳,该多休息。”
“我……”江奉恩欲言又止,他那时答应陆延礼要去见他,但现在竟已经过了两日……
“我还要出宫,他、延礼受伤,他还在等我。”
陆岱景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只是将空碗放到婢女的端盘中,对他道:“再等等吧。”
“那两个孩子很担心你。”
陆岱景很忙,像是比之前还忙,给江奉恩喂了水之后就有人求见,换了朝服便快步先离开了,走前只叫江奉恩好好休息。
他前脚刚走,江奉恩就独自一人下床,推开门就见一直等在外头的陆钟弈和青江,四周都是人,陆钟弈抿了抿嘴恭敬地行了个礼,“皇叔母。”
江奉恩一愣,正想说什么,青江突然两步奔到江奉恩抱住他的腰,“阿娘!”
她眼泪汪汪,“阿娘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想了想又问:“阿娘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江奉恩蹲到她身前抱住她,“没有,阿娘只是累了,多睡了会儿。”说完,江奉恩又扭头看一直挺直了腰杆立在一旁的陆钟弈,也伸手将他揽到怀里,“钟弈也很担心我吧。”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江奉恩笑了笑,摒退了下人,“你们一直都守在门外吗?”
青江重重地点头,“父皇不让我们去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