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信,笑她在胡说八道,李牧星严肃起来:
“我是认真的,你的唇色偏紫,指甲床颜色发暗,耳垂发灰,说话时还带喘,肩背下意识地弓着,是典型的心肺负担反应。你累的时候是不是更驼?””
男人终于愣住,眼神乱飘,似乎真的在细想,但还是半信半疑:
“你在唬我吧?”
“我女友是医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郎文嘉的声音兀自响起,他回来了,站到李牧星身边,从裤兜里拿出名片夹,手指优雅又利落地夹出其中一张,递给男人。
李牧星发现那是她的名片,耳根羞红,嗔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把她的名片放进自己的名片夹里的?
“她是大医院的心外科医生,指导教授还是本国的心脏权威。”郎文嘉的语气夹带一丝怜悯,还学回那个男人,连啧好几声,“Ted,你真的该去查查了,早点发现,也好早点治疗。”野熳泩張毎日小説君⑼?????⒈??叁?零綆新
“运气好可能只是轻度心律不整;但如果是心肌病……”李牧星沉默的时机拿捏得很精准,男人的脸色倏然煞白,“还是尽早去做身体检查吧。”
两人一搭一唱,把男人吓得直发怵,刚刚那股尖酸刻薄的气势全然消散,诚惶诚恐地揪着李牧星问了很多。
“他的心脏真的有事?”
等到旁边没有其他人,郎文嘉好奇发问。
“当然是骗他的,让他说我胖。”
两人对视,沉默了一秒,然后噗嗤一声,各自掩住嘴巴,笑得很痛快。
“小坏蛋。”郎文嘉俯身过来亲了亲她的肩头,“做得好。”
他们正坐在廊下的木长椅,头顶垂落蔷薇与藤蔓,隔绝了厅里的人声,山风拂来,花香浓郁,李牧星有些被香晕,俯下身用鼻子蹭男友的脸。
郎文嘉的笑变得慵懒,也用鼻子蹭她,就是拖着不吻她,李牧星不心急,享受着耳鬓厮磨间,那点欲望混着花香缓缓加温。
她突然觉得那些事情都没那么重要了,郎文嘉在她身边就好。
就在两人的唇快要碰上时,二楼传来一声打趣的口哨声。
他们抬头望去,郎文嘉的两三个朋友就站在阳台,也不知看了多久,全都在起哄让他们接吻。
李牧星脸红弹开,郎文嘉骂了他们几句,他们反而笑得更大声,人手一瓶酒,已经喝得半醉,一直催他们进来喝酒。
郎文嘉问她进去吗,李牧星摇头,说还想在外面坐坐。
“不去也好,他们都喝醉了,不要熏到你,等下捉迷藏开始了,我来喊你。”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想到什么,嘴角勾得很缠绵:
“或许我们可以藏在一起,再做点事打发时间。”
李牧星踢他,嘴上骂他说什么话,脚却轻轻勾了一下他的小腿。
郎文嘉闷闷的笑声让她害羞地别过脸,可他一转身,她的目光又追着他,直至看不见,还是没收回。
周围变得寂静,冷不防,阴恻恻的声音不知从哪儿飘来:
“很害怕吗?”
李牧星吓得一激灵,回头望去,庭院空荡荡,万籁俱寂。
“你很害怕失去他吧。”
那个声音又传来,她这才发现,说话的人在二楼的另一个阳台。
那一处的墙壁爬满蔷薇藤,那抹湖绿站在阴影里,像团暗暗燃烧的火焰。
说来也巧,李牧星今天穿的是一袭沉静的绿,灯火通明处,两种绿各不相干,可此刻的楼上楼下,他们身上的绿,重合得别无二致。
简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鬼魂一样。
靠窗的廊下还是暖的,外面的山风也停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