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时,飞往纽约的航班已经起飞,她来不及送机。
前两周只是时装周的准备阶段,郎文嘉的信息还是很频繁,就算有时差,也能配合李牧星这里的时间,见缝插针的打来电话,聊个五分钟。
聊天气、聊三餐、聊隔壁牌子今年的衣服好丑,幸好他没签那里。
李牧星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跟他讨论那晚的插曲,想要把胸口那团淤泥一样的心情都吐露出来。
好不容易,话到舌尖了又会不知所措,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是要道歉吗?是要解释吗?是要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吗?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而费劲唇舌后,她又会得到什么?
她还在迟疑,另一端的郎文嘉说灯光已经调试好,他该挂了。
“好,再见。”
“下次聊,爱你,宝贝。”
挂断后,举在耳边的手机还是没放下,李牧星的神情空落落的,想说的话又变回鸵鸟的头,埋进哪里的土坑。
时装周开始后,郎文嘉的信息锐减,比上次进沙漠时还要少,更别提聊电话了。李牧星有一次主动打去,电话接通了,他很开心,声音很疲惫却一直不舍得挂断,李牧星听到背景里的滑鼠声和数位板笔的沙沙声没有停止。
他已经抵达伦敦,那里应该是深夜了,可他还在修图,几个小时后还得去会场拍妆造过程。
李牧星就打了那一次,比起聊电话,她更希望他多一点时间睡觉。
郎文嘉偶尔会在奇怪的时间发来照片,要嘛是憔悴的自拍照,表示人还没胃溃疡进医院,要嘛就是几件裙子,说很适合她,它们都有口袋哦。
辗转到地狱级别的米兰和巴黎,他彻底被时装周这个华美的怪物给吞没了,唯一发来的照片,是她给的维生素已经吃空的罐子,后面背景模糊可见是几瓶空掉的提神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