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星到底姓李还是姓那,成了郎家内部争论许久的谜团。
婚礼进行到中段,发生了意外,应该要上台表演的婚庆歌手迟迟不到,打电话去问了,才得知他们的巴士塞在了高速上,连城里都还没进。
新娘表姐不解:“我不是报销机票了吗?”
对方:“机票?什么机票?你的婚礼策划说只有巴士费啊。”
表姐的婚礼策划,是家里的某个表弟自告奋勇来担任。
嗯,正是帮郎文嘉跟进装修的那个。
表姐好声好气挂掉电话,然后一瞬变脸,破口大骂:
“电棍拿来!我要打死那个兔崽子!”
大家都在拦她,只有郎文嘉不知从哪儿默默抄出两根棍子,表姐一根,他一根。
可惜那个表弟见情势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Leo,那个小子也坑你了?”
“就我新家的装修啊,他竟然……竟然拿假绿植糊弄我……”
只有绿植吗?
李牧星别过头忍笑,郎文嘉看到了,偷偷掐她的腰肉。
郎家的小辈一向团结友爱,表姐婚礼没有歌手,他们就轮流上去唱歌,炒热场面,让婚礼圆满结束。
再后来,李牧星和郎文嘉都卖掉自己的公寓,转而在不远处的新小区一起购下顶层公寓。
他们正式搬进去的那天,温川两岸的梨花樱花也齐齐盛开了。
屋里堆满待整理的箱子,他们却不急不慢,在阳台摆好桌椅,泡好咖啡,趁着今日风光正好,先好好赏花再说。
当初买房,两人就协调好,李牧星负责硬装,郎文嘉负责软装。
整理时,李牧星故意敲了敲玻璃窗,又朝郎文嘉插刀:
“放心,这次不是单向透视玻璃。”
郎文嘉没好气拍她屁股:
“你这个偷窥狂,有资格说我吗?”
两人一路忙到下午,摆设和用品逐渐填满这间家的每个角落,李牧星收拾好卧室,走出来时,看到郎文嘉正往墙上挂照片。
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郎文嘉挂的都是他们的合照,或是她的独照,没有一张他和亲朋好友的那些合照。
“这不是很正常吗?”郎文嘉似乎觉得她的疑惑很奇怪,笑着看了她几眼,“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家,当然是要放我们两个人的照片啊。”
“……你妈妈的照片呢?”
“我不挂,她更开心。她一直觉得我把她拍得很丑,只有Patrick ? Demarchelier帮她拍的人像照才有资格洗出来。”
一次又一次,李牧星总会为郎文嘉的细心与温柔而感动。
她忍住鼻酸,轻声说道:“明天,我去买相册给你。”
郎文嘉那些与亲友的珍贵合照,她也想为他好好珍藏。
“说到相册……”郎文嘉想到什么,笑容变得神秘起来,“我也有一本想给你看。”
他掏出一本小相册,在李牧星面前翻开。
里面,都是她中学时期的照片。
排球比赛的照片、班级大合照、运动会的照片。
“你怎么会?”李牧星目瞪口呆。
郎文嘉得意扬眉:
“你以为我那时干嘛好心帮他们整理旧照片?就是为了把你以前的照片偷出来啊。”
她一页页翻过去,说不清心头的热意是为何。
翻到中间,是李牧星高三时期的大头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稚气十足。
而旁边也有另一张年轻男孩的大头照,李牧星一眼就认出那是谁。
“对,这是16岁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