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朋友们,”我用夸张的播音腔说道,
“欢迎收看今日特别节目:‘一个白眼狼的自我了断’。”
我伸手按住右眼,那里面装的是一颗漂亮的玻璃义眼。
我为了今天特意戴上的。
“叮”
手机突然震动,是许σσψ枝的短信:
“林时安,你不要冲动,你等等我,我快到了。”
我盯着屏幕笑了,雨水滴在手机上,模糊了字迹。
“你们不是想看我有多惨吗?”
我猛地将义眼抠了出来,空洞的眼窝对着镜头,雨水直接灌进那个丑陋的窟窿。
“叮”
又一条短信,这次是宋明发的。
“林时安,你疯了,你知道我直播间的人都走光了吗?!”
我笑了笑,继续看向镜头。
“好看吗?”我笑的夸张,
“这是我被我爸妈卖给别人做玩物时,我跳车,一根树枝戳了进去。”
“然后,失去这只眼睛所逃避的婚事,变成了我现在板上钉钉的罪证。”
弹幕瞬间炸了,有人开始疯狂刷屏。
我撩开身上的衬衫,露出狰狞的疤痕:
“这道,是烟头烫的。”
“这道,是皮带抽的。”
“还有这道,”我指着腹部最深的疤,
“这是我哥病危,我妈逼着我要我捐肾留下的。”
直播间上的弹幕滚动地慢了很多。
“卧槽……真的假的……”
“天下真有这种父母吗?”
“不可能吧,他爸妈这么对他,还能坚持坚持不懈找他十年?”
我无声笑了笑,好心为他们解答:
“我是作为我哥哥的容器库被生下来的。”
“出生时的脐带血,长大后的血浆和器官,在我父母眼中,我连头发丝都不属于自己。”
“所以,哥哥生病,钱不够了,他们把我卖给四十岁的老男人筹钱。”
我刚说完,楼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林时安!!!”
我往下看去。
许枝冲进警戒线,被警察死死拦住。
她浑身湿透,手里举着什么东西,还示意我看手机。
我的手机振了一下,
“林时安,你看,我带了蛋糕,是你最喜欢的...”
“我求你,你下来好不好?”
我站在天台边缘,看着那个小小的蛋糕盒。
雨水打湿了她的卷发,蛋糕盒上显眼的红色丝带在风中飘摇。
我笑了,眼泪混着雨水流下。
我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许枝,我毁宋明的决赛,你不应该恨我吗?”
我的手机很快振了一下。
但我没再看手机,只是任由手机从我的指尖滑落。
摄像头最后捕捉到的画面是我消失在天台边缘的身影。
下一秒,直播间被封禁了。
5
我落在了楼下的气垫上,没死。
但跳楼的代价是我仅存的右耳听力完全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