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更改落地机场的事,是凯文着手安排。若问题出在凯文身上,那么多次行程安排,要动手易如反掌,根本没必要等他回了缅甸才安排袭击。
况且,他遭遇过那么多次突袭,从来没有哪次像这回一样那些人就像是从头到尾都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一般。
视线,落在了手中的东西上。
下一秒,周寅坤就拆开了卫星电话的后盖,取下电池,把每个细微之处都看了一遍。没有异常。
所以问题也不出在他自己身上。男人重新装好手机,在安上后盖时,动作倏地停了一瞬。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木屋。
石灶火光旁,亚罗看见周寅坤转身进了木屋,摔上了门。
夏夏一直安静地待在屋内。
忽然有人进来,她下意识抬头,正与周寅坤四目相对。
对上女孩那双平静的眸子,男人心头陡然一沉。进入被称为缅甸禁地的野人山,周夏夏却远没有当初被困泰国比劳山时那般紧张害怕。
而这一路生死追击,她始终默不作声,没有多问一句。
她不问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也不问是谁追杀,就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连手机都没有,如何泄露得了消息?
夏夏平静地看着男人脚步走近。
她穿得单薄,裤子没有口袋,外衣口袋很浅很瘪,一眼就知道是空的。
“周夏夏。”
冰冷的声音,叫得女孩后脊一颤。她深吸口气,抬眸望他。
周寅坤说:“衣服脱了。”
该来的终于来了。
夏夏垂眸,心中反而松快下来。她沉默站起来,漏进屋里的风将烛光吹得摇曳,映得女孩的影子也微颤着。
“是我。”
她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男人耳中。周寅坤盯着她,没有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在她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降到冰点,熟悉的怒气和压迫感越来越重,让人呼吸都变得滞涩。
夏夏抬头,继续说:“是我,在身体里放了定位器。”
“我叫你脱衣服。”
女孩沉默,不明白这还有什么意义。她知道,在他踏入门口的那一刻,就说明已经在怀疑她了。现在明明说了实话,他却还要亲眼一见。
夏夏抬手,解开了衣服扣子。
男人视线随之向下。
外面的衬衫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周寅坤扫过她的脖子、锁骨,他的角度可以直接看见吊带里面,少女内衣包裹着饱满的双乳,胸前洇了血迹,泛着微红。
紧接着,她就拨下吊带,掀开里面的内衣。
周寅坤眸色当即一暗。
他无数次看过她的身体,熟悉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节。以至于她左乳下方那不到一厘米的创口痕迹,在他眼中是那般陌生刺眼。
视线从那创口挪开,男人再次对上夏夏的眼睛,而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竟是一片坦然与平静。
怒火在这一刹那暴烈地冲到头顶,周寅坤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周夏夏,作死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
夏夏在他掐上来的瞬间呼吸困难,喉痛剧痛,根本无法吞咽。她感觉自己被他单手拎起来,双脚触地困难。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怎么,周耀辉拿你当小保险箱往你身上藏芯片,你不仅不恨他,反而还来了灵感?”他不仅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收紧,手背血口绷得更开,血顺着手腕留下,尽数滴落在夏夏胸前,染红了大片。
怀疑被印证,谜题被解开,先前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墨西哥的一幕幕划过眼前,周寅坤只想捏断她的脖子。
“所以你是因为要干这件事,才不愿待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