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手枪上膛声响起,树上的人当即扯过警察尸体,下一秒嘭的一枪打来,子弹从被割喉的警察身体穿过。

周寅坤落地,把挡子弹的尸体一扔,抬手就瞄准了岩石斜下方。

那里冒出半颗脑袋,枪口微颤。这样看去,警服肩上没有警衔标志。男人挑眉,原来是实习警察。这么年轻,应该跑得出猎豹的速度。

他收了枪,毫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岩石下,实习警察侧身隐蔽着。开枪后除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没再听到活人的动静,难道……他真的击中了那个让署长先生都觉得棘手的人?

心头紧张和兴奋同时涌来,他深吸口气,这才控制住发抖的手,想要起身去确认现场。然此时,头顶莫名有股强烈的压迫感,那是一种猛地让人喉头发紧后背出汗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抬头,最先看见了一双脚,然后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就蹲在岩石上,四目相对的刹那,这人竟然笑了。

心瞬时跳到了嗓子口,实习警察猛地抬手,只是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就直接被攥住硬生生地折断,手里的枪应声而落,他被捂住了口鼻发不出声音,剧烈的疼痛和恐惧更是让他眼前阵阵发白。

就在他绝望地以为自己也要被割喉时,头顶竟传来一声低低地“嘘”。

紧接着嘴上一松,脖子一紧,他竟被人单手掐着脖子拎起来,脚尖艰难着地。

“唔……唔……”

“别出声,我放你走。”耳边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三,二,一。”

话音一落,脖子上的手竟真的松开。实习警察拔腿就跑,周寅坤在原地瞧着他一路又摔又爬的,嫌弃地啧了声。

索性又等了片刻,他才转了转脖子,跳下岩石。

实习警察跑得心脏快要从嘴里吐出来,他眼前忽白忽黑,连滚带爬地朝山下跑,终于隐约看见了几道黑影。在山里搜了一下午,光从姿势动作就能判断出正是搜索的搜山队,警察也好军人也罢,只要跟他们会合就能活命!他还要告诉他们在哪里发现了目标,那个人很可怕,很

背后,一阵冷风袭来。

出于雄性的本能,他有种恶狼即将扑上来的危险感。只是来不及回头,咔嚓一声,年轻的实习警察脖子就被徒手拧断。他大睁着双眼倒下,瞳孔里还有远处同事的影子。

一只脚在他头上踩了踩,确认是死透了。周寅坤很不满意这小猎豹的速度,猎起来没趣。他热了个身,正准备离开,视线落到了实习警察的对讲机上。

他俯身,扯下来。

这里离山下很远,山下的人不一定听得到枪声,但搜山的人绝不会听不到。开枪好几分钟,这东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然想到什么,周寅坤拿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没有信号。那么,缅甸的直升机迟迟没动静,就解释得通了。

有些人,为了断他的生路,连自己的通讯系统也切断了。

男人不屑地笑了。

“一帮蠢货。”

夏夏骤然听见那声枪响,心一下悬了起来。

她忙朝外看去,却又不敢随意拨动遮挡的植物,生怕被人发现动静。这样看,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她又坐回去,双腿屈起抱在胸前。

身边还放压缩饼干和水壶,那是装备包里所有的食物。他一样都没要,全都留在了这里。

枪应该不是周寅坤开的,那样反而会暴露位置,导致被包围。那么,就是警察开的枪了。她又看向外面,天这么黑,他会不会被打中?

不知为何,思绪有些混乱。

理智告诉她,就算他真的被警察击毙,也并不冤枉。

然而……刚才的那几句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