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你十五六岁就进了社团,这些年名头很响。是好事,也是坏事。譬如,如果你现在被踢出和安会,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光是之前得罪过的仇家都有上千了吧。”

魏延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不在意什么报不报复。

周寅坤点了根烟,“就算没有仇家,单凭你知道社团那么多事,即便我同意让你走,恐怕叔父叔公们也不会让你完完整整地从社团走出去。”

“说起来,外公到底是念了点情份,只说要把你调出九龙。不过,你和你手底下那些人也是很不甘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延看着他。

“之前说过的话仍旧算数,新拓的生意我打算交给你去做。做好了,继续留在和安,三年后保你做下一任坐馆。做不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着酒杯,见魏延看着他,似乎在等下文,周寅坤挑眉:“那就再说。”

“你就不怕我从中破坏,或者直接向何老和叔父告状?和安从不碰毒,他们要是知道你一上任就破了这个规矩”

“啧,阿延。”周寅坤打断他,“你以为的坐馆是什么?”

魏延皱眉:“什么?”

“坐馆,就是话事人,是社团的老大。”周寅坤把酒杯放到桌上,偏头瞧他,“不是给那帮老东西当孙子。谁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就说了算。不然还选坐馆干什么?”

他靠回到沙发上,语气轻松:“谁反对,就堵上谁的嘴。谁捣乱,就让他一家老小领教下捣乱的后果,这道理不难懂吧?”

一家老小。

魏延心头一沉,没有说话。

“还要考虑多久?”周寅坤捻了烟头站起身,“我要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