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辉和周寅坤两兄弟不和,可周耀辉一死,周寅坤就把他女儿接过去养着,那个疯子可从来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这女孩必然是有别的价值。

果不其然,没多久周寅坤就不管她了,把她扔在小公寓里自生自灭。

周耀辉的财产,定然是被周寅坤弄到手了。就是不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是否是通过这个周耀辉女儿的嘴得知的,否则巴洛那样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周寅坤控制,一上任就全国清剿毒品犯罪。

可惜这女孩看着实在娇弱,别说什么拳打脚踢,就是稍微碰一下可能都没了半条命。

不过,好在身体娇弱的人,心里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两天光听这一整层楼此起彼伏的惨叫,身处黑暗,饥寒交迫中想象着周围的折磨,那种听得见却看不见的恐惧,也足够击垮她的精神防线。

巴泰盯着屏幕,偏头说了什么。

他身后的警员立刻出去。

夏夏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又冷又饿,后腰伤口疼痛,因为恐惧而紧绷的身体和心理防线也逐渐消耗掉她本就不多的体力。

就在此时,门忽然打开,走廊刺眼的光立刻照进来,女孩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来的是个男人,手上好像提了个桶。

夏夏正想抬头问自己为什么被抓,却没想男人停在她身前,轰地一倒,满满一整桶的冰水劈头淋在了女孩身上。冷得刺骨的水骤然倒下来,夏夏只觉心脏都被冻得刺痛,衣服被淋湿后贴在身上,就像被冰块贴身包裹。

倒完冰水,对方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门再次被关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了。巴泰喝完一杯咖啡,这才起身,朝外走去。

厚实冰冷的铁门再次打开,这次再看见的,不是缩在墙角的女孩,而是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

疲劳、饥饿、寒冷,三种最痛苦的折磨交织在一起时,就是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没有人抵抗得住诱惑。

“你好。”巴泰蹲下身,“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巴泰叔叔。”

巴泰……巴泰上将。夏夏艰难地睁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素切拉叔叔说过,爸爸的案子就是巴泰上将亲自摁下来的。他最在意的根本不是谁杀了她爸爸,而是,爸爸那里有没有留下对他不利的证据及备份。

所以,不是因为她做了犯法的事,把她抓来关起来,是想从她这里审问出关于爸爸的事。

夏夏喉咙干痛,说不出话。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坐着。”

说罢也不管夏夏答不答应,巴泰攥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夏夏踉跄着被摁在了电椅上。

“我跟你爸爸做朋友这么久,居然从来都没见过你,也没听他提起过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巴泰把电椅上固定手脚的绑带系在夏夏身上,“你上高中了吧?”

女孩对上那双眼睛,没有说话。

眼前这双漂亮的眼睛告诉巴泰,这是个倔强的女孩,而且对他很有敌意。看来是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巴泰的手当着夏夏的面,放在了电椅的开关上,“你爸爸跟你提过我吗?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

女孩还是不说话。

“这样问或许你听不懂,那么我换个问法。他生前都给过你什么,放在哪里,全部说出来,你立刻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夏夏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我不清楚……爸爸的事。”

“不清楚?”巴泰一笑,“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周寅坤为什么把你接到他那里?这样吧,你跟周寅坤说过什么,或者你给过他什么,原原本本地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