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璀璨夺目,觥筹交错间,名流们谈笑风生。宋衔雪跟在楚长风和蒋芷晴身后,像一抹无声无息的影子。

“天哪,那不是宋衔雪吗?”

“她还有脸出现?撞死了楚教授,楚总居然没把她送进监狱?”

“听说她在牢里待了八年,现在出来,怕是连楚家的狗都不如吧?”

窃窃私语像毒蛇的信子,从四面八方缠绕过来。

宋衔雪低着头,指尖掐进掌心。

“宋衔雪。”楚长风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他转过身,唇角噙着冷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冰。

“既然来了,不如跟大家打个招呼?”

宋衔雪呼吸一滞。

蒋芷晴挽着楚长风的手臂,红唇微扬,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兴奋。

“来,说说看。”楚长风盯着她,一字一顿,“八年前,你是怎么撞死我妈的?”

空气凝固。

宋衔雪缓缓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他在等。

像八年前法庭上一样,他还在等一个解释。

可她给不了。

“我酒驾。”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撞死了楚教授。”

楚长风的眼神骤然阴沉。

“就这样?”他冷笑,“不详细说说?”

宋衔雪攥紧裙摆,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我嫉妒她......主导‘雪葬计划’,所以那天故意喝了酒,踩了油门。”

话音未落,一杯红酒猛地泼到她脸上!

“杀人犯也配穿白裙?”一位贵太太尖声讥讽,“这种心黑的人,楚总真是心善,居然还让她活着!”

说完她就把手里的红酒朝着她泼过来。

像是有人开了闸口,所有人的酒水都朝着她泼过来,她的脸颊、衣服、双眼全都染成血红。

楚长风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从前的她只是不小心淋了几滴雨,楚长风就会心疼的把她打横抱起,不肯让她下地再被雨淋湿。

蒋芷晴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颈间的项链。

宋衔雪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楚母的遗物。

一条极细的银链,坠着一枚小小的怀表吊坠,表盖上刻着楚母的名字。

楚长风......居然把它给了蒋芷晴?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哎呀,衣服脏了呢。”蒋芷晴故作惊讶,红唇勾起,“要不要换一件?”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这种贱人还换什么衣服?直接扒了算了!”

话音未落,宋衔雪的肩膀猛地一凉。

“刺啦!”

有人用剪刀剪断了她的肩带!

白裙瞬间滑落,她下意识抱住双臂,可已经晚了。

闪光灯亮起,刺眼的白光中,她听见快门声、哄笑声、楚长风骤然暴怒的呵斥

“滚出去!”

人群瞬间噤若寒蝉。

楚长风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扯下西装外套砸在她身上,厉声喝道:“所有人,立刻离开!”

没人敢违抗,宾客们匆匆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宋衔雪裹紧外套,指尖发抖。

楚长风盯着她,眼神复杂得难以辨认。

“不准散播照片。”他冷声警告剩下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众人被他的眼神吓得胆怯,只得作罢。

宋衔雪站在原地,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