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得过,我们现在去领证。"

这句话让空气凝固。

蒋芷晴的哭喊卡在喉咙里,她看着楚长风一步步走近,右眼布满血丝,那是宋衔雪的眼睛,现在正死死盯着她。

"现在,立刻。"楚长风伸手接过骨灰盒,动作轻柔得像在接一片雪花,"芷晴...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声音很柔,蒋芷晴突然疯狂大笑。

"为什么?你为了这个贱人的骨灰..."

她猛地拽住楚长风的领带,"我要你现在就对着镜头发誓!对着所有人说爱我!"

楚长风同意了,他让助理开车送他们去民政局,一路上助理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仿佛没有生息的楚长风。

白炽灯刺得楚长风右眼流泪。

摄影师第三次提醒:"新郎能不能笑一笑?"

蒋芷晴掐着他胳膊的指甲已经陷进肉里。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楚长风恍惚看见玻璃窗上的倒影。宋衔雪站在雨里,左眼还缠着纱布。

"恭喜二位。"工作人员递来结婚证。

蒋芷晴抢过证件亲吻,却没发现丈夫的签名是"楚长风与宋衔雪"的连笔。

回到车上,楚长风把骨灰盒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

引擎轰鸣着碾过积雪,新车载系统自动播放起婚礼进行曲。

楚长风猛地踩下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剧烈干呕。

后座传来蒋芷晴不满的抱怨,但他只听见实验室爆炸那天,宋衔雪最后通过耳机传来的声音:

"楚长风,要看得清楚些..."

此刻暴雨转雪,千万片雪花扑向挡风玻璃。

楚长风睁大眼睛,右眼刺痛不已那颗属于宋衔雪的眼角膜里,正倒映着整个世界支离破碎的模样。

11

雪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机械地摆动,却怎么也扫不尽那层厚重的白。

楚长风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骨灰盒静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仿佛还残留着宋衔雪的温度。

后座的蒋芷晴摆弄着新到手的结婚证,红唇勾起得意的弧度。

她时不时瞥向楚长风,却只看到他僵硬的侧脸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娇声道:“长风哥哥,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开心吗?”

楚长风没有回答,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

他的右眼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他的视线。那是宋衔雪的眼睛,如今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却也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愚蠢和残忍。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楚长风机械地划开,是一份器官捐献的回执文件。

他的目光落在捐献人信息一栏,血型清晰地标注着:AB型。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楚长风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雪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蒋芷晴猝不及防,额头狠狠撞在前座椅背上,痛得尖叫:“你疯了吗?!”

楚长风没有理会她的叫嚷,手指颤抖着翻出另一份资料,蒋芷晴的体检报告。

血型一栏赫然写着:O型。

他的世界在瞬间崩塌。

“你的血型......是O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蒋芷晴一愣,随即强装镇定:“是啊,怎么了?”

楚长风缓缓转过头,右眼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