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只听一旁的风铃叮当叮当响个不停，冯涛寿放下碗筷，脸上露出了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笑容，“你今天来对了，正好最近有一个我很佩服的小同学，要介绍给你认识，”

这是提醒冯涛寿书店里有人找，平时他最烦自己在读书时被人惊扰，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只要书店店员拉一拉风铃，他听到响动就知道是有客人来了。

林耀东正充满期待地等着老师会介绍什么人给他认识，就看到白梦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进来了，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大笑起来。

冯涛寿不解地看着两人，“这，这是怎么了？”

“老师，您眼光真够毒的，一眼就看出这人和我有缘。”

林耀东笑着走到白梦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语气要郑重的多，他冲冯涛寿微微一鞠躬道，“此人正是拙荆。”

冯涛寿愣了片刻随即也笑了起来，摇着头打趣道，“这，这……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正好我这儿有顶好的羊肉，这小子没口福，小白你来替他多吃些。”

白梦坐在林耀东旁边，吃着口感绝佳的羊肉，听他和冯涛寿从世界格局说到米价布价，在室内咕咚咕咚的小火中，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丈夫的雄心与能力。

再说到最近的失败时，林耀东虽然也免不了丧气一番，但内里仍然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冯涛寿话并不多，更多时候他只是扮演听众，但偶尔一两句发言却有着醍醐灌顶、拨云见日的作用。

他拿着火钳在火炉面前摆弄了一会儿，刚才还稍有下降的火势立马窜了起来，在他脸上露出一大块亮光，冯涛寿还是给林耀东盛了一小碗羊汤，对他说，“一群人的路就靠几个人走，少不了会难一点儿苦一点。喝碗热乎的汤，把身子暖热了，再慢慢走也不迟。”

林耀东觉得自己蒙头读再多书，去再多地方都没这句话给他的鼓舞大，老师总能在漫不经意间让他安心，让他明白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有意义的。

他和白梦一直在老师那儿待到了天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照例冯涛寿出来送他。

“老师，我们走了。”

林耀东不喜欢离别，虽然知道还有相见的机会，但分离的痛苦总是让人难受。

冯涛寿点了点头，林耀东是他最钟意给予期望最深的学生，每次看见他总会生出源源不断的希望，盼着他走的更远更久，却也心疼他走的太累太孤单，还好这次他是两个人一起走，“走吧，要走的路还很长。”

林耀东没回头，这是他和老师不成文的约定，冯涛寿想要他没有负担地前进，而林耀东也不想看到老师越发苍老的身影。

在北方这场声势浩大的初雪里，林耀东终于还是坚定地迈出了前进的步伐。

他拂去白梦肩头上和鼻尖的雪花，顺势抓住他冰凉的手，“冷吗”

白梦的眼睛在雪夜里亮晶晶的，又因为有了雪花的到临变得有氲氤，“不冷的”

林耀东笑了笑，把白梦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踹进了大衣口袋。

两只手十根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就像他们两此时的心。

地上的雪越下越厚，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白梦低头看着脚下并排的脚印，突然眼眶有点泛红，“你应该去更远的地方。”

林耀东侧头看向白梦，他低着头只能看到被冻的发红的鼻尖，小小的一团和他这个人一样，明明冻的手脚冰凉却还说不冷。

许是因为得不到回复，白梦抬起头来，像是积攒了一晚上的话顷刻间全倒了出来，只是说出来后，眼睛有些湿润了，甚至声音都夹杂着泣音，“你会有更大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