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说会不会是我画错了?”
这是第一次他质疑自己的能力。
助理可怜地望着他,半晌才低着声应他: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或许她们只是长得像。”
第8章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忽然笑了,可那笑分明藏着厚厚的悲伤。
“对,只是长得像……”
身体刚有好转,他就吵着要出院,助理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他又一头扎进画室,拿起画笔想重画一副,只为证明那只头骨不属于我。
助理拉住了他:
“谢老师,别画了。”
他推开助理,固执地削着铅笔。
“不,我画错了,是我画错了。”
就在俩人争执不下时,许林海进来了。
“那部手机的数据恢复了。”
谢怀璟忽然愣在了原地,许林海同情地望着他。
半晌他才颤颤巍巍走向许林海,哑着嗓音问:
“可有查出机主是谁?”
许林海望了望他,终于开口:
“是江羡予。”
“结合你的画像,基本可以确定死者就是江羡予。”
他眼球忽然瞪大,紧紧抓着许林海的双肩:
“不可能,十年前只有安雅去过那个砖场,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许林海叹气,复又开口:
“另外,我们在手机屏幕上提取到半枚指纹,技术科正在修复比对。”
“真相没有完全查清时,你有权提出任何怀疑。”
“但是怀璟,你的模拟画像从无败绩。”
一句话彻底击溃谢怀璟,他呆愣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
直到画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才抱着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痛哭起来,可那哭声始终隐忍不发。
回到家时,乐乐突然举着个什么东西朝他跑来。
“爸爸,盆盆打碎。”
他接过乐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团用锡纸裹住的东西。
原来是乐乐打碎了门口的花盆,这是从花盆里掉出来的。
他将锡纸团扔进垃圾桶,可一个念头闪过,他又将锡纸团捡了起来。
直到锡纸团打开,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当年苏安雅从我衣服内侧摘走的编号牌。
我们报社的编号牌独一无二,每枚编号牌都是一支微型录音笔。
我激动地看着谢怀璟。
“我求求你,一定要发现。”
几乎是一眼,谢怀璟就认出了那是我的编号牌。
他的嘴唇一霎变白,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乐乐,去找外公玩,爸爸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颠颠撞撞跑进书房,将那枚号码牌拆开,插入电脑。
守在电脑面前整整三个小时,才恢复里面的录音文件。
音频播放那一刻,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却猛然愣住,而后捂着心口痛哭起来。
音频里传来我和苏安雅还有实习记者高剑的声音。
直到音频播完,他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
“苏安雅,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8.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拿出手机拨通苏安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