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助理再不敢走开，就算他再三开口，还是依然守在他身后。

途中他的画笔又落了几次，助理想帮他捡，却每次都被他拒绝。

笔断了又削，削了又断，到凌晨时，他的手已经血迹斑斑。

可看着画纸上那张脸，助理再不敢说一句话。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小指的血无意落在画像那张脸的唇上。

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整个人从凳子上晕厥过去，重重倒在地上。

值班的同事闻声而来，却在看见画像时惊呼出口：

“死者居然是……江羡予！”

5.

我忽然想起十年前，苏安雅给他发了那句话后，他发过来的语音。

第6章

“予予，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你只是跟我生气，怪我没有去哄你对不对？”

“我错了，是我太自傲，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段蘅已经结婚了，他在骗你，你不要信他。”

“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吵了，在也不去管苏安雅，我只要你，你回来好不好？”

我声嘶力竭朝苏安雅怒吼：

“你还给我，你把手机还给我。”

“苏安σσψ雅，你这样会遭报应的，你就不怕哪天他知道真相。”

苏安雅嗤笑，将我的手机轻轻扔掉。

“哼，江羡予，这地方鸟不拉屎，除了你，谁还能找得到？”

“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怀璟，跟他生一堆孩子，把你没做过的事全都做一遍。”

她一个眼神，那个实习记者就将我推进了沼气池。

背后的巨石拉着我渐渐下沉，粪水淹没我的胸膛。

最后一幕是她给谢怀璟打了一个电话，为了让我听见，她特意开了扬声器。

“怀璟，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想吃你做的烧乳鸽了，你帮我做好不好？”

谢怀璟沙哑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如鼓般传入我耳中：

“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全然没有语音里的后悔自责。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信了苏安雅那条消息，彻底将我当成了出轨的负心人。

我渐渐沉入池中，生命最后一刻看见的就是苏安雅挑衅轻蔑的笑。

谢怀璟脸色苍白，指尖血流不止，值班的同事再顾不得其他，立马背起他就朝外跑去。

他天生就有凝血障碍，我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我像风一样飘在他身边，我想知道他醒来是什么反应。

我希望他还爱着我，却又害怕他自此一蹶不振，随我而去。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别告诉我家里人。”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爸妈担心，可从醒来后，他就再也睡不下。

直到刑侦队的队长来，他才拉住他苦苦哀求：

“许队，我求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许林海轻拍他的肩膀安慰：

“请节哀！”

“十年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凡事要懂得看开。”

可就是这句话，他就彻底哭了出来。

“是我对不起她，我为什么不信她。”

“我既许了她白头，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要怀疑她对我的爱。”

“许队，如果我早点发现，如果我当初不跟她赌气，如果我当时就察觉到异常，去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是我该死，我该死……”

许林海没办法，只好让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