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雅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每句话都在戳谢怀璟的肺管子。
“你知道吗?她被石墩带着一点一点沉下去时,吓得都哭了。”
“她到死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可惜至死你都以为她真的出轨了。σσψ”
“她怎么就那么幸运呢?有爱自己的爸妈,还有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嫉妒。”
“所以我就是要她看着她辛苦得来的证据给我做了嫁衣,要不是她卧底黑砖厂,给我送了这么一大份礼,我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她不是自诩清高吗?我偏要把她沉进最肮脏的沼气池,让她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她那泡了粪水的尸骨是不是恶心爆了,哈哈哈……”
观察室里,谢怀璟猛然站起,一拳砸在玻璃上。
助理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才没让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最后苏安雅被判了死刑立执,高剑作为从犯,被判了无期徒刑。
谢怀璟将我的尸骸轻轻捧起,眼泪滴落在我的骨骸上,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急忙用衣袖帮我擦掉。
“予予,对不起,对不起……”
他抱着我的遗骸失声痛苦,直到我爸妈来了也不肯撒手。
妈妈踉跄着来抱我,却在靠近盒子时,停下了手。
“予予,是妈妈的错,妈妈还登报与你断绝关系,让你蒙受了十年的不白之冤,你一定很恨妈妈对不对?”
我爸坐在轮椅上,短短一夜就已满头白发。
“予予,我的予予命怎么就这么苦。”
“是爸爸错了,爸爸错的离谱啊,予予。”
三人在警局门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爸妈甚至哭进了医院。
我守在他们面前,用尽全力对他们说:
“我不怪你们,爸爸妈妈要好好活着,有错的是苏安雅,不是爸爸妈妈。”
我早已明白,阴阳相隔,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可还是期待他们能听见。
警局出了公告,将我十年前的功劳归还,苏安雅也被千夫所指。
隔着十年的光景,我终于沉冤昭雪。
谢怀璟将我安葬,我的墓前总有开不败的鲜花。
当年黑砖厂工人的家属为了感谢我,纷纷到我目前吊唁。
谢怀璟将我们的结婚戒指埋在我墓碑前,闲暇时总爱靠在我墓碑上给我讲最近遇到的事。
他把跟苏安雅的儿子送去了寄宿学校,父子俩一年见不了几面,倒也能过得安稳。
他做不到恨自己的儿子,可也做不到像寻常父亲那样爱他。
我的执念已了,灵魂也即将消散。
那天傍晚的晚霞很美,他靠在我墓碑上柔声同我商量:
“予予,下辈子如果我还能找到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攀上他的脸庞,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那得看你表现了。”
他忽然望像我的眼睛,眼泪夺眶而出,抱住我的脸庞。
“予予……”
可他话还没有说出,一阵风吹来,我就随风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谢怀璟,祝你余生安好。
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