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知妤离去的背影,他只觉当年求婚仪式上的誓言,全然像个笑话。
海风拂过谢闻川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的愁绪。
十年前,他和沈知妤扣上的爱情锁,如今已然锈迹斑斑。
他亲手钳断了它,与沈知妤“白头到老”的誓言从此不复存在。
谢闻川找到一片空地,将父母的骨灰盒埋进深处。
“爸妈,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了。在这里不会有人找到你们,再也不会有人侵扰你们的安宁......”
语落,他擦去眼角的泪,转身来到悬崖之边。
随后颤抖起身,用力将装有定位的轮椅猛地推进大海!
凌晨,机场。
谢闻川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只是最后看了眼手机。
和宋承安的对话框跳出一条信息:
【谢闻川,被抢走一切的感觉如何?】
他没有回复,立刻将沈知妤和宋承安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曾经的爱与恨,笑与泪,就当是一场秋风而过。
沈知妤,再见,再也不见!
8
沈知妤推开病房的门。
目之所及,瞬间与十年前那个午后重叠。
同样的逆光,同样的清瘦背影,同样萦绕心头的悸动。
她喉头滚动,几乎是下意识地,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
“谢闻川......”
声音在舌尖打了个转,尚未成型便已消散。
轮椅缓缓转了过来,沈知妤才猛地从恍惚中惊醒。
不,那不是他。
因为车祸,宋承安小腿骨折,只能暂时坐在轮椅上。
“沈小姐,你来啦!”宋承安扬起甜美的笑容。
她熟练地走过去,旋开保温壶盖子,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她一边问,一边自然地拿起小碗盛汤,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好多了,看到你就不疼了。”
宋承安双眸闪动,带着一丝好奇的探究:“沈小姐,你这么会照顾人,是和谁学的啊?感觉比专业的护工还细心。”
沈知妤盛汤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没什么,”她垂下眼睫,声音低沉平稳,“熟能生巧罢了。”
热气氤氲中,一个清晰无比的影子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
是谢闻川。
这十年里,谢闻川一直这样依赖她。
她记得他胃疼时蜷缩的样子,记得他发烧时迷糊的呓语,记得他喝药怕苦时皱起的小脸,记得他每一个细微到近乎固执的偏好和习惯。
因为他,沈知妤才学会了如何去照顾人,如何去爱一个人。
若是她从未遇见过谢闻川,她或许还是那个行走在刀锋之上,无所挂碍也无所温暖的赏金猎人。
她数不清这十年里为他做了多少事,也数不清他们之间积攒了多少爱。
可她自始至终都相信,这份爱坚不可摧。
到了出院的日子。
沈知妤小心翼翼地将宋承安抱上副驾驶,车子平稳地驶回她的家。
推开大门,硕大的别墅异常冷清。
室内的大马士革玫瑰香氛淡了许多,周遭寂静,而她的心不知为何却跳得急速。
二层,只有几个佣人在清洁卫生。
“谢先生呢?”沈知妤冷声问。
佣人有些疑惑:“谢先生?谢先生一周前就离开了,说是心情烦闷要出去散散心,归期不定。”
见沈知妤没有反应,佣人的声音更低了一些:“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