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愿意承认。

挽回一颗彻底死去的心,比逆转时间更渺茫。

“既然你的心永远不再属于我......”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解脱的弧度,眼底是一片荒芜。

“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她决绝地按下炸弹的按钮。

“轰隆”

周身的一切,瞬间在烟火中消失殆尽。

......

A国皇家医院。

沈知妤抢救了八个小时。医生都在说,她没死是个奇迹。

昏迷期间,她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谢闻川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懵懂少年。

见他走进赏金公会,她立刻藏好了手臂上的刺青,生怕吓到她。

可少年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他推着轮椅,径直坚定地,走向文若雨。

沈知妤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她拦在前头,有些心急地问他:

“闻川,你为什么不选我?我才是能保护好你的人。”

轮椅上的谢闻川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纯净却疏离的微笑。

只是伸出手指,指着门口外一个依稀可见的人影。

“门口有个大哥哥,他告诉我离你远一些。”

雨幕中,那个风衣男子的轮廓逐渐清晰。

正是二十八岁的谢闻川。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她。

沈知妤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外,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

她抚上他的眉眼,卑微地祈求,声音破碎不堪:

“闻川,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谢闻川任由她的手停留在脸上,嘴角却勾起刻骨铭心的冷笑。

“不好。”

“不光是这辈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比这寒雨更冷,比这夜色更深沉。

“闻川,不要!!”

沈知妤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就连呼吸都异常苦难。

“沈总醒了!快!医生!”

助理惊喜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脚步声瞬间包围了她。

她冰冷地扫视一周,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国际著名钢琴家文若雨小姐,将于本周六在我市地标性建筑圣托力欧大教堂,与其未婚夫谢闻川先生举行盛大婚礼......】

沈知妤不顾劝阻,直接拔下滞留针。

“沈总!您还不能动!”助理和医护人员惊恐地试图按住她。

“沈总!您伤得太重了!医生说过您绝对不能移动!”助理死死拦住她,“谢先生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不会回头的!您这样去现场,除了伤害自己,只会让他更恨您啊!”

是啊。

他对她,早已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在执着。

沈知妤忍着那钻心的痛,声音低哑:

“我最后......再去看一眼他穿白色西服的样子。”

23

婚礼那一天,沈知妤特地换上了十年前的婚纱。

她没有找位置坐下。

而是站在人群中,透过缝隙,远远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