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有些疑惑地接过,拆开火漆封缄。

里面是一份盖着钢印的退役批准书,

嘉奖令上清晰地写着:因在多次高危跨国缉毒,决定授予特等功勋,并批准其提前退役休养......

落款是极高的权威部门。

她看着那寥寥数语概括的“非凡贡献”和“身负重伤”,眼前闪过的是枪林弹雨和无数个濒危的夜晚。

她沉默着,指尖微微颤抖。

陈牧的声音在一旁温和响起:“上面的意思是,你的身体需要长期静养,不能再在一线了。这是命令,也是保护。”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

“也好。”她轻轻说,将文件仔细收好,“我也是该好好陪你了。”

时光在海风与孩子们的欢笑声中,静静流淌了五年。

他们的家就在福利院旁边,一栋带着小院的白色房子,推开门就能看到蔚蓝的海。院子里种着沈瑶喜欢的白色山茶花,还有陈牧特意为她搭的秋千架。

清晨,陈牧总是先醒来。他会轻手轻脚地下床,先去孩子们的房间看一眼,然后系上围裙钻进厨房。

几年下来,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煎糊鸡蛋的年轻人。

他能精准掌握火候,熬出沈瑶爱吃的清甜米粥,还能做出好几样孩子们爱吃的卡通点心。

沈瑶通常会在粥香飘进来时醒来。

她身上的旧伤在阴雨天仍会作痛,但比从前好了太多。

她洗漱完走到餐厅,陈牧正好将温热的粥端到她面前,碗边放着一枚剥好的水煮蛋。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总会这样问,眼神仔细她的脸色。

“挺好。”她通常会这样答,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生活没有惊涛骇浪,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情与默契。

那些曾几乎将彼此摧毁的恨与痛,最终都在一日三餐、四季轮回和彼此无声的守护中,化为了相濡以沫的深情。

傍晚,他们常常牵着手在海边散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

“冷不冷?”陈牧总会问,然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或者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沈瑶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海天一色的地方,轻声说:“这样很好。”

陈牧侧头看她,夕阳的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安稳的幸福填满。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珍重,“这样很好。”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周而复始,如同他们此刻平静而深切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