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提剑,的确天方夜谭。

想想也是,她若尚有手中持剑的力量,自能自己干脆利落砍出一条路来,又何必如此屈居人下。

于是这之后,完颜异再去看郑婉的眼睛时,就能很清晰地看清她眼底那份有些坦然的自嘲。

从始至终,她其实都瞧不出切实的情绪波动。

常人若有求而不得,难免心中愤懑,郁郁不宁。

但郑婉更像是局外人,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力所不能及之期许。

这并非与生俱来的能力,而是一路躬襟而习得的自洽。

她远比自身看起来要厚重得多。

郑婉垂眸笑了笑,喃喃道:“原来是这么明显的。”

“左右也是无事,少主眼下可想听听吗?”

郑婉转头,对上完颜异覆着层暗色的眼神,平静道:“我的来时路。”

光阑珊自窗栏中透过来,将她的脸分成交界温缓的明暗色。靥瞒生張鋂鈤膮說羊??????????ò綆新

阳光下的一半眼睛是清澈的琥珀色,有种与她很契合的,带着蛊惑性的柔和。

完颜异静静瞧了她半晌,“不想说便不要说。”

“我非奸商,”郑婉弯唇,“少主现下既已纵我到如此地步,礼尚往来,我合该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