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异挑眉,简单点评,“是不是太直白了些。”

郑婉不觉唐突,见他没动作,便自己上了手。

一边自顾自地解他衣带,一边随口回他:“少主同我已是不大清白的关系,眼下又何须那些弯弯绕绕。”

完颜异听到她的用词,懒懒扯唇,轻飘飘道:“我看你我还尚清白得很。”

虽说是到了这一步,但归根结底,他们二人之间,确也未曾真刀实枪的做过什么。

男子这个年岁,精力自然旺盛,完颜异憋了这两日,这话里难免有些点拨她的意思。

说是不满,倒也没有那么尖锐。

郑婉示意他坐下,将他的衣服轻轻脱下来,解了纱布,先简单看了一下伤口愈合的情况,随口调侃道:“火气这样大,小心影响伤口愈合。”

完颜异淡淡瞧她一眼,索性是懒得回她了。

郑婉拿了药膏,顺便将药壶里尚热着的药倒了一半出来,递给完颜异,“小心烫。”

眼下天冷,倒是不必担心伤口发炎的情况,加之完颜异本来身子也是健朗,伤口恢复的情况比郑婉预想地还要好得多,上起药来比昨夜也要轻松很多。

郑婉将纱布包好后,随手帮他把衣服穿了回去,再去看完颜异时,他已将药喝得差不多了,只余下薄薄一层碗底。

这些药汤贯来是苦得人难以下咽的,青年倒是喝得很自如,将最后一点送下后,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

郑婉打眼观察了他一下,哄小孩般问道:“可要拿个蜜饯来清口?”

完颜异将衣服整理好,闻言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我非三岁孩童。”

郑婉笑了笑,点头应道:“原本吃那些于药效也有碍。”

说着她又坐回自己专属的位置上,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药,慢慢地一口口喝起来。

完颜异随手搂稳了她的腰,索性静静瞧着她喝药。

习惯成自然,虽说他们二人从第一日起,便没有什么别扭尴尬的情绪,眼下却已更有了一种对对方身体熟悉起来的默契。

少女漂亮的侧脸陷在药汤升起的热雾里,长长的睫毛垂着,有种宝玉浸于蒙蒙水雾中的温透感。

一碗药她喝得很慢,但完颜异并不觉无聊,只是等她喝完后,随手自然地帮她擦了一下唇角,也懒懒学着她跟小孩说话的语调,道:“可要拿个蜜饯来清口?”

他这副同人相处时分毫不让的性子,郑婉也算是不意外。

她心平气和地放下药碗,自然而然地搂住青年的脖子,视线由他的眼睛慢慢往下,落定在青年形状清晰的唇上,意有所指道:“蜜饯倒是不用。”

屋内的炭烧得很暖和,时不时有细微的炭块小声碎开的噼啪声,衬得伴随着轻微呼吸声的空气很静谧。

简简单单的一句撩拨,效果却是一骑绝尘。

事情不必说得那么明白,也自有言语之外的回应方法。

青年进步得很快,亲吻也不再单单局限于唇齿间的厮磨。

完颜异善于掌控主动权的天性在这件事上展现得很明显。

若说昨夜的尝试止步在找出最合适的唇舌相抵的深浅,眼下的徘徊点便已拉近到了对于身体的学习。

而整件事的开端,始于他无意间加诸于郑婉腰间的力道。

男女之事,其实很多深浅之道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天然地领会,比如他无意识地捏动她的腰的动作,会让郑婉不受控制地轻哼一声。

含含糊糊,其实不算很明显的动静。

但仿佛是连系着什么看不见的开关,让人很鲜明地一顿,接着浑身都被不受控制的牵动了起来。

意味暧昧的声响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两人的身子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