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带了些医书,闲暇时看着玩的。”
完颜异低头瞧了一眼,没接过来,兴致缺缺道:“我不通汉文。”
郑婉点了点头,随手将书折了个页合上,“这类书不通医理的人看了本也是乏味。”
完颜异将床侧的灯熄到只剩一盏,闻言顿了顿,道:“你既说从前食不果腹,何以有契机学这些东西。”
“厚脸皮求来的,”郑婉垂眸笑了笑,“十岁那年,我在一位德高望重的宫医那住了段时间,卧床时常看他钻研这些东西,心觉有意思,便求着师父也教一教我。”
她在宫中的地位模糊不清,其实大多时候,若是不见到她这个人,寻常是没有人会将她放在心上的。
吃穿短缺是这个道理,她这个人在哪里,做了什么,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
那位宫医年岁虽算不得长,但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是南宋帝很依赖的一位,话语权也非常人可比。加之他寻常做起事来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并不觉得她与旁人有何不同,瞧她像是资质不错,便也就算是收了她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教着。
说是教导,像她师父那种太聪明的人,很多东西都以没有解释的必要为由简单略过,其实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下功夫习学。
现下想来,那段日子虽日夜不常得眠,却的确是让她很充实舒服的。
说话间,郑婉又很自然地挤进了完颜异的怀里,下意识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完颜异察觉到她的动作,低眸,“血腥味太重了?”
郑婉摇头,“我在闻少主自身的味道。”
很冷,很淡,却不会被人忽视的一种味道。
尤其眼下混杂了血腥味,莫名更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想要贴近的感觉。
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引着,她简直是像上瘾了一样,想离他更近一些。
说完了这句话,郑婉自觉有些不对劲。